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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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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说道:“将军,刘使君身体很差,下官请求将军让医匠进来给他查看下,以免发生意外。”

曹冲瞟了眼刘璋,又看了看张裔,点了点头笑道:“你去帐外。找个医匠来。”张裔点头应是,快步帐外抬头看,不由得大吃惊。只见外面形势大变,刘璋地亲卫军已经被赶到边解除了武装,大帐已经被那千穿着锃亮铁甲的壮汉团团围住,那个将官手扶着长刀挺立在阵中,面对着外面围过来的数万大军夷然不动。他不敢再有其他地想法,立刻老老实实的凑到那个将官面前,低头将曹冲的意思说了下。

郝昭看了眼满头是汗的张裔,手指动。身边个侍卫立刻分开虎士,走到阵前,叫过对面的个益州军将领,吩咐了几句,那个将官听刘璋要叫医匠,以为刘璋受了伤,不敢怠慢,很快就叫来个医匠,跟着张裔进了大帐。

大帐里,曹冲正面对着益州官员训话。

“本官奉天子命。统辖荆益军事,招个白水关守将前去问话,居然还有人敢抗命不遵,真不知这益州还是不是大汉的益州,这益州牧还是不是大汉的益州牧,在座的诸位,还是不是我大汉地官员。”曹冲扫视了眼跪在下面的众人,“说来也是,益州不进贡已经十几年了,天子直以为真是米贼当道。现在汉中已通,刘使君还是据关自守,看来这米贼也只是个遁词,益州虽然还姓刘。却是此刘非彼刘了。益州人胆子大啊,朝庭委派的益州刺史进不了益州地界,我这个镇南将军也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进入益州,真是咄咄怪事,咄咄怪事啊。”

下面跪着的众官汗如雨下,声不吭,垂头不语。他们弄不清曹冲在打什么主意,不敢胡乱说话。生怕当了曹冲杀儆白的对象。个个比耐性,谁也不敢出头。曹冲见这帮人比耐性。不禁微微笑。这时刘璋经过医匠治疗,气顺了,苍白的脸色也好了很多,也能坐起身来了。这才由张裔掺着,步步的挪到曹冲面前,伏倒在地。

“刘璋怠慢将军,请将军恕罪。”刘璋有气无力的说道。曹冲笑了声,心道你倒会抓小放大,想用怠慢二字就想把全部责任推得干二净,看来也不是个蠢蛋啊。他叹了口气,抬手说道:“诸位也别跪着了,地上挺凉的,都坐回位子上去,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本将军自会找你们问话。”

众人如释重负,知道现在最大地问题是刘璋,曹冲是不会主动来找他们这些小虾米的麻烦,个个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坐着,细听曹冲和刘璋交锋。不料曹冲根本没有和他们谈判的想法,只是安排了下,就将这些官员全部押回了阆中城,带兵的大将也带进了城,手下的兵全部由他们的副将暂领,在原地扎营,有乱动者,杀无赦。

益州的官员们出了帐,这才看到外面地形势很不好,庞羲招集来的两万多人已经将营地周围看得死死的,数千张强弩严阵以待,而另侧,万多板蛮虎视眈眈,身后的山谷里营帐起伏,天知道还有多少伏兵。刘璋这时才明白,自己上了曹冲和庞羲地当了,这些蛮子根本就是和他们伙的,专门等着自己钻口袋的。

曹冲回到阆中城,进了里屋关上门,孙尚香走上前来替他解开了身上的铁甲,眼看到他脖子上水光莹莹,伸手在他脖子上摸,摸到手的汗水,不禁笑道:“原来你也是怕的,我见你镇静自若,真以为你能在万军之中也能波澜不惊,心如止水呢。”

曹冲长出口气,屁股坐在席上,端起案上的冷茶就咕咚咚灌了大口,这才抹了把嘴说道:“开玩笑,铁甲军再能打,也就是千人,城外虽然没有三万人,可两万人还总是有的吧,万这些人都被血冲昏了脑子,这千铁甲军也是死路条。我也是人,哪能不怕。“且,早知道你心里也没底,我就不跟着去了,搞得这么玄乎。”孙尚香撇着嘴笑道:“不过那些益州军也真够怂地,两万人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将他们的头头全部掳回城里了。”

曹冲嘿嘿笑道:“他们又不知道帐中出了什么事,自然不会乱动。今天半功劳是伯道地,千人把大帐围得水泄不通又理所当然,还有半是你的,那嗓子叫得漂亮,把那些人全给镇住了,要是跑个出去吼嗓子,今天就很难说是什么结果了。”

孙尚香听曹冲夸她,有些小得意的咯咯笑,唤进人来换了壶茶,笑着问道:“你把他们全逮进城来了,下面打算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了,他们现在惊魂未定,估计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让他们和阆中的人接触接触,到时候再谈,情况就会好得多。”曹冲了口热茶,略有所思的说道。

“城外的兵怎么办”

“没人带头,又有巴西的两万人和几万巴人疑兵在四周监视着,只要小心些,应该不会出事的。”曹冲说道:“现在就看正礼和永年他们能不能得手了。”

第三十七节 白帝

巴东太守李异这两天正头大,他先是听说镇南将军曹冲带着区区万人,逆汉水而上,战攻克汉中的门户成固,接着张鲁就投降了。就在他极力想搞清楚曹冲攻克成固的具体办法时,他又听说长江下游的夷陵那边有异动,守将魏延正在到处搜罗船只,似乎有沿江而上的意图,他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前去查看,并且派出两千人前往下游的秭归,防备着魏延搞突然袭击。

兵派出去没两天,还没听到夷陵那边的反应,李异坐在府里思量战事。最近巴西那边传来消息,几万板蛮围了阆中城,要庞羲把多收的税赋全部还给他们,庞羲坐困阆中,紧急调动巴西各县的兵力向阆中集中,同时向镇南将军曹冲和益州牧刘璋求援。

李异觉得庞羲处理得不妥,板蛮再能打,能有多少人他们几个寨子能集中万左右的人已经是极限了,那几万人十有**是疑兵,庞羲年龄大了,又没经过多少战事,被蛮子吓住了,举止失当。这镇南将军心要进入巴蜀,刘益州又与庞羲有矛盾,他们两个来了都不会轻松的再走,不管他们哪个笑到最后,到时候只怕庞羲都没什么好下场。

李异想起庞羲将来可能的结果,就禁不住想笑,庞羲当年凭借着是刘焉的故将,后来又和刘璋结了亲,靠山强硬,十分张狂。而他是跟着赵韪起兵叛乱地叛将,不过是凭着赵韪的脑袋才换了个巴东太守的位置,跟庞羲不能比。庞羲为此没少欺负他。如今庞羲也落到这个下场了,痛快痛快。

“兄长”李乐手握着刀,满脸是汗地大步走了进来,语气惊惶。

“什么事这么慌张。”李异有些不满的看了李乐眼:“魏延来了”

李乐站定狂喘了几口气,摇了摇头,舔着干巴巴的嘴唇说道:“魏延没来,他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在夷陵准备了好多天了直没动静。不过我刚刚接到消息。有支大军从上庸房陵方向越过大巴山,沿着盐水奔巫县来了。”

李异的头皮下子麻了,呼的下子站了起来:“巫县是哪来的人马,有多少人”

“不知道,只知道人数不少,连绵数里,至少得有七八千人。”李乐摇着头说道:“兄长莫急,我已经派人前去打探,很快就能知道准确消息了。”

“不急”李异苦笑了声:“巫县只有几百守军,旦失守。三峡天险就落到敌手,我这白帝城也就危矣,如何能不急”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站定了脚步,偏着头看着李乐,不解的问道:“大巴山崇山峻岭,道路难行,怎么会有大军从那里面出来”

李乐茫然的摇摇头,他哪知道这些大巴山里怎么会有大军。就是因为大巴山不可能行军。所以巫县才只有几百守兵地,这些人来得实在是意外之极。

“会不会是有山民带路”李异忽然想到了个问题,眉头立刻凝成个疙瘩,“镇南将军曹冲取了上庸房陵。听说对那些山民很不错,还组建了只荆山军,会不会是他们”

李乐恍然大悟,拍手赞道:“兄长说得正是,我听说那荆山军善走山路,又都是些山民,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大巴山虽然险峻。对他们来说却是轻车熟路啊。不过。荆山军只有两千人,还跟着曹镇南在南郑。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吧”

“你真笨啊,上庸房陵的山民有几万人,再扩充几千人算什么。”李异挥手,想了想说道:“不管是不是他们,巫县不能丢。你立刻带五千人前往巫县,务必守住巫县,否则我们就全完了。”

“诺”李乐大声应道,又有些疑惑的说道:“兄长,前两天已经调了两千人去秭归,我再带五千人去巫县,兄长这里可就不足两千人了,万”

“没有什么万的。”李异摇摇头:“我会征调周围各县的人马,再凑个两千人不成问题。你把巫县守好了,我这里就很安全,刘益州把成都的兵力都调往巴西收拾庞羲去了,暂时没有力量来对付我。”

李乐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五千人出了城急赴巫县。李异在城中加强防务,向周边各寨发出征兵令,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两天后,第批山民就到了城中。这批山民人数虽然不多,却极精悍,李异很满意,将他们安排在西门驻守。

半夜时分,城中已经漆黑片,由于李异下达了宵禁令,入夜之后街道上就没有人了,普通百姓家中也早早的熄了,躲在家里。他们知道这些天东面的巫县有战事,而白帝城虽然还没有消息,但太守大人已经征了不少山民入城,看样子也要打仗了,这个时候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安稳。

汉中和巴西郡的消息已经有零零星星的传到了巴东,虽然太守李异不准百姓传播这些消息,但谣言还是象白帝城潮湿地空气样,悄无声息的在人们口耳之间传播。有的百姓知道汉中的米贼已经被曹丞相的小公子曹冲战攻克,米贼的师君张鲁已经投降了。至于成固那战,已经被人宣扬得有引起神乎其神,说的人自己也不相信万人能攻下万人守的城,所以极力找出些理由来说服听的人,几次转口之后,事情已经面目全非,最近已经变成了曹军全是坐着霹雳车飞上成固城的了。

夜深了,零星地个接个地熄了。就连太守府也看不到灯光了。四月初的月色轻柔的洒在白帝城地城头,山风送来江水日复日,年复年的哗哗声。如童谣样催人入睡,守城的士卒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远处斑驳的山影,抽了抽鼻子,伸手抹了把清鼻涕顺手揩在城垛上,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唉,真希望曹将军打过来,说不定我们也能和襄阳的人样过上好日子了。”

他的同伴轻声笑道:“你可小心点。被太守大人听到你就死定了。”

“且,太守大人早就抱着新纳的小妾上床折腾了,怎么会到这里来听我们闲话。”那个士卒羡慕地笑着,还是压低了声音,他看了眼四周,凑到同伴耳边说道:“我听进城地山民说,大巴山那边的山民现在都不愁山货地销路了,每个月都有商人来收货,价钱给得也很公道。你说我们这里比他们还方便,沿江直下。天就可以到江陵,做生意岂不是更快捷”

同伴瞟了他眼:“你就想着发财,怪不得这些天总是打听山货的价格的,不想当兵了”

士卒啐了口:“且,谁想当兵啊,老子在卖命,那些捞功劳,傻子才想当兵呢。”

同伴正要再说,耳边听得阵脚步声传来,他收住嘴回头看了眼。见个小军官带着队士卒快步走了过来,连忙捅了下还沉浸在发财梦里的同伴,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挺直了身子。

“好好值勤。别让人趁夜摸城,小心太守大人要了你们的脑袋。”那个将官好象是新来地山民,看起来有些面生,口音里带着浓重的土音。那个士卒暗自撇了撇嘴,却不敢反驳,只得谦卑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骂了两声,该死的蛮子。你才来天就当了队率。还不是凭着你们蛮子人多不好带,还真当自己是个官了。要是凭战功,老子都比你多,神气个屁。

“大人,我们直很小心的。”同伴讨好的说道。

“嗯,这就好。”那个队率很威严的应了怕,大步走到城边,扶着城墙向外看了眼,指着外面个黑漆漆的山沟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地方,好象有些不对劲。”

那个士卒和同伴听,立刻瞪大眼睛顺着队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那黑漆漆的山沟里什么也没有,他们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却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缕亮光,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捂着了嘴巴,接着脖子凉,柄雪亮的短刀从眼前掠而过。

铁勒看了眼四周,头摆,旁边围城圈的荆山军士卒立刻把这两个倒霉鬼给放倒在城角阴影里,另两个荆山军士卒接过长矛顶上了那两人地岗位,铁勒有模有样的大声喝斥了他们两句,接着就带着人沿着城墙坡道下了城,转了几圈来到城门前。

“大人,城门口已经肃清。”个荆山军士卒迎上来,在铁勒耳边轻语了几句。

“放信号,准备开城。”铁勒挥手,短促的下达了命令。立刻有人跑到城上发出信号,随后搅动了辘轳,吊起了沉重的石门栓,城门刚刚打开条缝,急奔而至的黑鱼儿就挤了进来,冲着铁勒笑道:“你这次立了首功,活捉李异的事就交给我吧。”

铁勒白了他眼:“你娘的打了这么多仗还是不长点见识,就知道争功,许校尉怎么安排就怎么打,这事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吗”黑鱼儿嘿嘿笑,带着人直扑城墙。铁勒打开了城门,荆山军蜂拥而入,在各司马地带领下直奔预定地各位置,消失在黑夜之中。

许仪带着亲卫出现在城门口,刘磐脸杀气的跟在他地身后。许仪满意的看了眼铁勒,回头对刘磐说道:“子巨,我带人去夺城门,太守府的事就交给你了。”

刘磐兴奋得眉梢直跳,冲着许仪拱手:“多谢正礼,有情后补。”

许仪哈哈笑,拍着刘磐的肩道:“没耽搁时间了,李异明白过来你就可费事了,有话打完仗再说。”

刘磐自从出兵房陵已来直没捞着打硬仗地机会。很是有些不甘心,这次曹冲派他和许仪起偷袭巴东,在山里行军多受许仪的荆山军相助。现在许仪派铁勒混进了白帝城,却又把围攻太守府的大功让给了他,让他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过现在拿下李异是第任务,他顾不上想别地,和许仪分手之后,他带着人很快就将太守府团团围住,命令手下几个得力干将分头攻打,自己带了五百最精锐的士卒。声大吼,从正门杀进了太守府。

李异处理了大半夜的公文,直到亥时才在新纳的小妾的催促下上了床,和初尝滋味如饮似渴的小妾折腾了阵之后,酣然入梦,刚睡着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个噩梦惊醒了,他浑身大汗的坐起身来,瞪着恐惧的眼睛看着漆黑地窗外,正听到外面刘磐的那声大吼,接着就听到震天的喊杀声和惨叫声。

“来人”李异把甩开小妾滑腻的手臂。边大叫着边下了床,手忙脚乱的去拿挂在旁的衣甲。个亲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他面前单腿跪倒,声音惶急的说道:“大人,西门的山民打开了城门,敌军入城。”

“敌军哪来的敌军”李异汗如雨下,拉着衣架上地外衣扯了两下都没扯下来,急得用力,衣架应声而倒,砸在旁边的灯台上。油灯啪的声掉在地上打得粉碎,里面的灯油洒得到处都是,篷的声窜起老高的火苗。亲卫见,顾不上回话。连忙扑上去踩了几脚,见火势太大,用脚踩无济于事,转眼看到床上的锦被,也不管那个小妾还瞪着眼张着嘴躲在里面,把扯过锦被就冲过来扑打火苗,那个小妾被凉风吹,终于回过神来。憋在喉咙里半天的声尖叫突口而出:“着火啦”

“。”李异大怒。顺手抽出长刀,刀割断了小妾的脖子。回头对亲卫吼道:“究竟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亲卫扔下锦被,抹了把冷汗:“听声音好象是镇南将军曹大人地人马,领头的姓刘,叫刘磐。”

“刘磐”李异吃了惊,胡乱的掖好了衣襟,在冲进来的几个亲卫地帮助下穿好衣甲,提起长刀就冲出了房门。站在小楼上他向下看,心中暗自叫苦,就这么折腾的时间,曹冲已经攻破了府门,杀到了后院门口,在火光的照映下,个中年将军手舞长刀,势不可挡,带着几个亲卫如虎驱羊,将府中的护卫杀得步步倒退,身后的曹军如群恶狼,步步紧逼,战事呈现面倒的局面。

刘磐也看到了李异,他刀劈倒面前最后个敌兵,嘬唇声长啸,旁边的士卒听到啸声,迅速靠拢了过来,在刘磐身后形成个小型攻击阵前。刘磐举刀大呼,冲着李异就冲了过来,挥刀接连劈倒几个迎上来的敌兵,很快就冲到了李异面前。李异声大喝,挥刀迎上,刘磐不屑地笑,左手举盾猛砸,咚地声响,李异长刀被磕飞,手臂酸麻,接着刘磐的长刀如风而至。

“饶命”李异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大叫声,扑通声跪倒在地。刘磐的长刀倏地停住,稳稳的搁在李异的脖子边,咧嘴笑:“见识蛮快啊。”

李异觉得脖子边冰凉入骨,吓处冷汗透体而出,他咽了口唾沫,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多谢将军饶命,李异愿降。”

“那就让他们停了吧,省得多死无辜。”刘磐手腕翻,用长刀挑着李异的下巴,李异两眼看着雪亮的战刀,战战兢兢的跟着站了起来,步步小心的挪到栏杆前,用颤抖的声音下达了停止抵抗的命令。府中的守卫本来就被杀得叫苦不迭,这时见太守都被人擒了,更没了战意,还没听到李异的命令说些什么,就扔下了武器抱着头跪在旁。

不长时间,已经控制了城防的许仪带着亲卫赶了过来,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李异,许仪笑着拱手:“子巨,大功件啊,可喜可贺。”

刘磐心情特别好,他哈哈笑,上前搂着许仪肩:“正礼,这次承你的情,把这么大件功劳让给了我,我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哈哈哈,有情后补,有情后补”

许仪笑,看了看李异,拱手说道:“镇南将军帐下,荆山军校尉许仪,见过李太守。”

李异颇感意外的抬起头:“你是荆山军,那巫县又是什么人”

“呵呵,那是折冲将军乐进乐大人。”许仪呵呵笑,“李大人既然降了,还是快点写个手令给令弟送去,以免伤了和气,你敢知道乐折冲的威名的,就不用我多提醒了吧。”

李异听那边是喜欢屠城的乐进,早就没了脾气,他生怕弟弟李乐有危险,连忙写了手令,命令李乐停止抵抗。许仪没有耽搁,立刻让人将他的手令送了出去。

“将军,”李异讨好的问道:“将军是从哪里来”

许仪和刘磐见李异那副小人的样子,互相看了看,不禁扑哧笑。许仪用拳头掩着嘴假咳了声:“我和刘将军奉镇南将军命令,从南郑赶来。”李异听了,面色大变,从南郑到此近千里,又都是山路,照时间算来,大概是个月多以前的事情了,自己居然对此无所知,这些曹军的行军隐蔽能力也着实惊人,怪不得自己不知不觉的就中了招。他看了眼刘磐腰间的长刀后怕不已,亏得自己今天那声叫得快,要不然小命都没了。

第三十八节 严颜

李乐刚刚到达巫县,还没来得及与城外的乐进进行接触,就收到了李异送来的命令,他听说外面鬼魅般从巴山里出现的竟是曹军名将折冲将军乐进,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又庆幸不已,好在自己还没有乐进交手,否则能不能有机会看到这份命令都是未知数。李异既然降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去撩惹乐进这个好屠城的杀神,连忙派人出城向乐进请降。

乐进带着四千大军,在庸人的带领下在山里走了个多月,累得差点要吐血,正在担心士兵体力不足,到了巫县也没法立刻投入战斗的时候,却意外的接到了李乐的投降,不免喜出望外,他还在怀疑李乐的诚意,觉得这有些太过顺利的时候,又接到了许仪送来的战报,这才放心大胆的进了巫县,休息了两日之后,面通知夷陵的魏延接收秭归,面留下千大军守城,他和李乐起赶往白帝城。

许仪和刘磐在等候乐进的时候,李异接到了成都刘循派来的使者。李异见了刘循语义隐晦的劝降书,不禁笑,将使者带到了许仪的面前。许仪和刘磐商量,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岂有不利用之理,他们授意李异回了封恳切的书信,表示自己愿意投靠刘循,同时为了表现出降将特有的心理,他们还让李异向刘循狮子大开口,提了堆要求,包括要官位,要粮饷,要赏钱。

李异切照办,留下了刘循的使者,另派了个亲信带着他的效忠书赶往成都。随后按许仪的安排整军待发。就在这时乐进到了,听许仪说了事情的经过,乐进喜笑颜开。“既然有此良机。我看你们还是不要耽搁太久,立刻出发,以免成都看出破绽。毕竟白帝城易手不是件小事,万风声走漏,失去了机会,再强攻可就难了。”

许仪和刘磐点头表示同意,却又没有接上乐进的话头。乐进看了他们眼,略思索就知道了他们的意思。笑着说道:“你们在白帝城休息了几天了,士卒又都是习惯山路地人,就再辛苦趟吧,让我在白帝城也休息两天,你们尽管放心的去,有我在白帝城。切无忧。”

许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如何使得,将军带着人在山里吃了个月地苦,赶到这里守城,实在有些不去。”

乐进哈哈笑,走到许仪面前伸手捶了下他的胸甲:“正礼,这几仗打下来,你沉稳多了,很有武卫校尉的家传啊。怪不得将军那么看重你,嗯。比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有出息多了。你不要担心太多,我带的人走起山路来不如你们便利,又在山里行军个多月,体力也不支,还是守城比较好些,你们地士卒体力旺盛,正应该前去成都攻战,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曹将军在此。也当如此安排。打仗要顾利益,不要顾太多地面子。不然会误事的。”

许仪惭愧的笑,恭恭敬敬的给乐进行了个礼:“多蒙乐将军指点,许仪感激不尽。”

乐进笑着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想了想说道:“你们此去成都全是水路,要小心那些降兵做手脚,定要恩威并施,既不能让手下欺负他们以免生怨,也不能由着他们骄纵生事,特别是李氏兄弟,更要寸步不离,我看这样吧,将他们分开,李异跟着你们走,李乐跟着我守城,这样他们就是想动心思也要有点顾忌。江州是个重要关口,有可能有番恶战,取下之后,从江州转陆路行军,过宜君山金堂峡,都是险要之地,既要快速还要隐秘,难度实在不小,你们不要太大意了。”

许仪连称受教,刘磐却是感慨不已.这个乐进原本是个好勇争功之人,每次攻城都是奋不顾身,谁也不敢抢他的功,否则肯定翻脸不认人,因此和五子良将中地其他四人关系都不好,没想到现在却变成如此谦逊,不仅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他们,还诚心诚意的提醒他们可能遇到的问题,不由得刘磐感慨曹冲将乐调入军中产生的积极作用。

他们三人商量之后,分兵而行。许仪和刘磐带着五千大军,留下李乐配合乐进守城,由李异带着的五千大军配合,共万人乘船上行。白帝城上行至江州的这段水路水流湍急,两岩壁立千尺,猿声在两山之间呼应,纤夫们的号子声应和着,在峡谷间回响。

许仪站在船头,看着粗大的纤绳连系着地纤夫们赤裸肩背,听着脚下哗哗的水声,回过头对李异笑道:“李太守,多亏了你弃暗投明,要不然这段路我们可不好走。”

李异谄媚的笑:“应该的,应该的,这也是为天子效命,为丞相大人效命,是属下份内之事。”他强征了万多民夫运粮拉纤,事情做得积极主动,虽然许仪对他这种小人行径很是不齿,却不得不说如果没有李异出力,他要想这么顺利的逆流而上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将军曾经说过,千日江陵日还,可回来就那么容易了。”许仪见刘磐的脸色不善,知道他不喜欢李异,压制不住心里地厌恶,生怕他再出言不逊,惹得李异不快,便开口笑道:“子巨,我就奇怪,将军从来没有到过益州,怎么会知道益州地地理”

刘磐转过头看了眼冲着他挤眼睛的许仪,嘿嘿笑:“将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益州地地理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稀奇的。你怕将军逼着你读书,天天泡着军营里折腾那些自扰的庸人,哪里知道将军每天处理完了公务还要添香夜读书到深夜的。”

许仪听刘磐说得有趣,不禁笑,他是曹冲的亲信大将,当然知道曹冲的生活习性,至于添香夜读书还是他告诉刘磐呢。如今在李异面前,他自然不好多说曹冲的私事。他看着远处越来越开阔的江面,转过头问李异道:“李太守。前面水流见缓,是不是要出三峡了”

李异呵呵的笑道:“将军高见,出了这道岭。就是坦途了,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江州城了。”他指了指旁边地山岭,恭维的笑道:“将军过此岭,益州的天险就在身后。将军从此可以纵横益州,直逼成都。建不世之功了。”

许仪摇了摇头:“李太守,前面江州还没到手,还不能说路坦途。不知李太守与江州守将可熟悉”

李异嘿嘿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属下与江州守将不熟。”他见许仪有些不信,便强笑着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江州守将姓严。单名个颜字,字君容,是巴郡临江人,今年六十多了,为将多年,在益州很有威望,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眼界自然高些,我李异是个兵子。他哪里会看得起我。”

刘磐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瞟了李异眼,心道大概不是严颜眼界高,而是你为人太不堪了,人家不屑和你结交吧。他故意皱起了眉头,为难的咂咂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这路走来都是倚着李太守才如此顺利,本以为这江州守将与李太守郡界相邻。必然交情不浅。没想到却只是君子之交,其淡如水。这可如何通过江州”

李异脸红,强笑了几声,有些怨恨的看了眼刘磐,强压着心中地怒火道:“将军莫慌,我们有刘公子的书信在手,上面有益州牧地印信,算是正常军务调动,我们通过临江涪陵诸县时都没有遇到麻烦,想来严将军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意思,在江州也不会为难我们的。再说江州守兵不多,不过两千之数,以二位将军的神勇,以北军的善战,就算他不自量力,想螳臂挡车,也可以鼓而下。”

许仪咳嗽了声,寒着脸看了眼刘磐,刘磐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这个时候不能得罪李异,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的性子属于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地,看着李异这副小人的样子就浑身来气,控制不住自己想找他点麻烦,现在见许仪不悦,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找个了借口走到边去了。

“李太守莫要见气,子巨前几个月接到了刘伯玉的亡讯,心里不痛快,看到谁都不舒服,并不是针对李太守,还望李太守莫要放在心上。”他笑了笑说道:“这个刘子巨就是这臭脾气,等这阵子过了心情好些,我替你讨回个公道,让他好好给你陪礼。”

李异不免有些诧异,许仪就把刘琦几个月去世的消息给李异讲了下,说刘磐是因为兄弟英年早死,这才心情不好,替刘磐遮掩了下。李异听了,虽然不完全相信这个理由,却也乐得借此下台,他哈哈笑说道:“原来子巨将军是如此的兄弟情深,属下就是受点委屈也无妨了。”

许仪见他脸色好了,这才将话题扯回军务上来。李异听许仪诚心向他请教,便也不再保留,将江州守将严颜的情况五十的说来。许仪听了,细细考虑了半天,又把刘磐找来商量了下,决定在江州如果可能的话就不去招惹这个严颜,抓紧时间尽快通过江州进入内水,反正严颜只有两千人,就算他在事后发现追来,野战中两千人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到时候留下李异地水军挡住他就行,大军还可以直扑成都,不至于延误战机。

刘磐沉思了片刻,敬佩的点了点头:“正礼,这计甚好,我们就如此办,到时还请李太守多多出力。”

李异见刘磐第次对他这么客气,不禁挺直了腰杆,拍着胸膛说道:“二位将军放心,李异定不辱使命。”

三人商议已定,船到江州,他们正想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不料前面江面上却字排开了上百只战船,挡住去路。有人来报,巴郡太守严颜听说有大军过境,不知是什么军务,特来查问。

许仪听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李异,和刘磐商量道:“我躲着他,他却打上门来了。看来这江州不能轻松的过关了。”

刘磐也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船队:“正礼,是不是我们的人马太多,让他生疑了。”

许仪苦笑了声:“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免不了要与他见上面。这样吧。我和李太守去见这个严太守,如果能骗过他那就最好。如果骗不过,我们就杀他个措手不及,子巨熟悉水战,就由子巨指挥大军拥而上,尽快解决了他拉倒。”

刘磐见许仪边说边整理长刀,连忙说道:“正礼。你可不能莽撞,你虽然骁勇,可对方是两千人,你纵能杀了这个严颜也脱不了身,我们还是干脆杀上去吧,万人对两千人,定可以拿下地。”

许仪坚定地摇摇头:“对方人虽然少,但占据上游,我军虽然能赢。却要费不少功夫,我带几个人跟着李太守去看看,如果能解决他当然是最省事了。”他不等刘磐再说,拖着脸色煞白的李异就走。

严颜身材高大,须发皆白,看起来比他地实际年龄要大得多,黑黑的国字脸上皱纹纵横,环眼阔口。不怒自威。全副武装的跪坐在大船甲板上如尊战神,身后站着两个彪悍的亲卫。左边个捧着他的头盔,右边个亲卫捧着柄长达七尺地长柄大刀,另有二十个亲卫横眉冷目,离他步之遥,全神戒备,杀气凛然,显然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

严颜看着李异带着个校尉模样地年轻人和十几个体格强壮的侍卫大步走了过来,微微笑,抬手对身边的副将作了个手势。副将心领神会,立刻退到旁,闪到舱外。

许仪跟着李异上了严颜的战船,眼睛扫就发现了船舱旁埋伏的士兵,不禁挑起嘴角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不经意地做了个手势,紧跟在他身后的亲卫见了,眉头拧,握起拳头掩在嘴边咳嗽了两声,身后的十几个亲卫立刻心领神会,几步之间就拉开了距离,成半月形护在了许仪的身后,手移到了刀柄附近。

“李太守这是意欲何往啊”严颜端坐不动,呵呵笑,脸上却没有丝笑纹,也根本没有丝起来迎接的意思。李异赶上几步,拱手施礼:“严太守,我受大公子手令,带人前往成都协助防守,严太守没有接到公文吗,何以在此阻我的去路。”

“大公子的手令”严颜冷笑声,蒲扇般的大手伸:“拿来我看。”

李异滞,他只接到刘循的封劝降书,哪里有什么调兵到成都地手令。他正要说话,身后的许仪边将手伸进怀中,边走上前去说道:“大人,大公子的手令在此。”说话间跨出两步,人已经逼到严颜身前,只有步之遥。

严颜眼神凝,长身而起,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副将已经大喝声扑了过来:“大人小

许仪见,大喝声,手从怀中抽出柄短刀,刀捅进了副将的胸口,锋利的短刀透甲而过,没入那副将的左胸,他声暴喝,手腕拧,单手推得副将倒退几步,跤摔倒在尚未起身的严颜身上,接着步跨到严颜面前,五指如爪,直扣向严颜地脖子。

严颜没想到许仪如此之快,在他发动之前抢先发动了攻击,时措手不及,人还没有站起来,许仪就到了他地面前。他来不及多想,伸手在退过来的副将身上推,人向后倒仰过去,躲开了许仪势在必得地抓听到副将的叫声,严颜身后的十几个侍卫起拔刀扑了上来,冲着许仪乱刀齐下,将严颜挡在身后。许仪声长啸,手中短刀甩出,将离他最近侍卫击杀,脚步扭,从两名扑上来的亲卫之间穿过,冲到那名捧刀的亲卫面前,拳轰出,狠狠的击在那名亲卫的胸口。那名亲卫料不到许仪身形如此之快,躲闪不及,被他拳打得哈了腰,口鲜血狂喷而出,手中的长刀脱手飞出。

许仪手捞过长刀,双手握刀,横刀扫。逼退转身又扑上来的几名亲卫,又是声暴喝,腾空而起。双手握刀,朝已经退到两步之外的严颜恶狠狠的搂头劈下。这刹那时间,他身后的亲卫已经拔刀扑了上来,各举长刀拦住了其他地亲卫,厮杀在起。不大的空间内刀光纵横,杀声震天。

严颜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只得伸手夺过柄普通长刀,边招架边大步急退。两名亲卫见他被许仪逼近,和身扑过来护在他地面前,喀嚓声,许仪手中的七尺长刀将其中名亲卫刀斩为两段,鲜血喷涌而出。喷了严颜头脸,雪白的须发立刻成了血红色。

严颜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举手去抹脸上的血迹,就在他抹脸地时间里,许仪回刀斩杀那名亲卫,冲到他的面前,反过刀柄狠狠地敲在严颜握刀的手腕上,接着刀交右手,左手捏住严颜的咽喉。反手将他搂在自己的身前,七尺长刀搁在了严颜的脖子上。

“住手”许仪声大喝,拖着严颜退到旁:“再有乱动者,我立刻斩杀严太守。”

那些侍卫见太守被擒,立刻傻了眼,手中松,很快被许仪带来的精锐斩杀尽,舱外正准备冲进来地侍卫停住了脚步。不知所措的看着严颜。严颜见状大急。开口刚要叫,许仪捏着他脖子的右手动。掐在他的大动脉上,严颜句话都没叫出来,头歪就晕了过去。

“太守大人”个副将以为严颜死了,大叫着扑了过来。许仪长刀伸,击落他手中的长刀,刀背翻狠狠的敲在他的肩上,副将吃痛,脚软,单腿跪倒在地,两名亲卫立刻扑过来将他拖到许仪身边,两只大手死死的摁住他的肩膀,两柄雪亮地长刀交叉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严太守没有死,不过你们再乱动,他就死定了。”许仪声大喝,将严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