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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68 部分阅读

将严颜交给身后亲卫,缓步走到舱中,扫了眼围过来的士卒,伸手扶起坐倒在血泊中的李异,顺手从那名已经气绝的侍卫身上取回自己的短刀,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凝成缕,聚成滴血珠,飘落在甲板上,刀上不留丝血痕,散民出冷森森的光芒。许仪将刀举到嘴边,撮唇吹了吹,这才满意地看了看,放回腰甲内。

李异扶着个亲卫地手站直了身子,走到严颜面前看了眼,伸出手指在严颜的鼻端试了试,这才长出口气,他最怕地就是许仪下手太重击杀了严颜,那样的话就算刘磐随后能击破严颜的两千人马,他和许仪也逃不出生天,定会被击杀在此,要知道严颜身边的这些亲卫都是跟着他多年的,绝不可能看着他们杀死严颜之后逃之夭夭。

“你来看看,严太守没死。”李异生怕严颜的手下不信,将那名被制住的副将拉到严颜面前。那副将仔细看了看严颜,又将耳朵贴在严颜的胸口听了听,这才长出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傲然而立的许仪,对旁边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他的士卒们点点头:“大人没死。”

“呼”几乎所有人同时长出口气。

“他现在是没死,不过,如果你们还不投降,他就死定了。”许仪回过身看了眼那个副将:“让他们都退出去,传令让开水道,几个军司马全部到这船上来议事。”

那副将犹豫了下,刚要说话,许仪眼睛瞪,杀气凛然,那副将哆嗦,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几乎被许仪刀背敲碎的肩骨,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船舱周围的士卒很快就放下了武器,四个军司马接到让开水道再到帅船集合的命令,茫然不解,却又不敢违抗,先后赶到了帅船,连接被控制了起来。

刘磐带着大军迎上来将两千江州守军团团看住的时候,严颜已经醒了,不过他看着脸愧色的副将,长叹声闭目不语,流下两行老泪。

“正礼,你牛。”刘磐看着许仪,由衷的挑起了拇指,“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第三十九节 张任

刘璋在阆中度日如年,他很快就发现了曹冲把他们带回阆中城的险恶用心。阆中城正在如火如荼的讨论巴郡和汉中的盐井承包问题,在杨仪这个精明到了骨子里的家伙的挑动下,阆中的大族展开了暗战,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找出各种理由和曹冲以及他的部下套近乎,想要多拿点盐井的承包权,智商更商些的更是把触角伸到了襄阳学院和作坊里正在研制的各种新奇玩艺,话里有话的强烈要求曹冲不能因为有个夫人是襄阳人,就偏心襄阳,把那些能挣钱的好东西全由襄阳人包了,都是大汉的子民,都是你曹将军管辖的地区,大家应该视同仁,利益均沾。

这些都是巴西人和汉中人讨论的事,因为他们现在都在曹冲的治下,而名义下还属刘璋治下的其他诸郡,对不起,旁听可以,想参与,没门。你们还是刘使君的管辖范围,等什么时候都受曹将军管辖再说吧。

些益州的官员还要面子,比如黄权虽然已经辞职了,家又是阆中的,但因为他并没有向曹冲投诚,所以黄家被排在了那个小之外,而马家和狐家却因为马忠成了曹冲的下属,名正言顺的挤进了分红的,各自圈了个大盐井,喜滋滋的满载而归。

几天之后,眼看着巴西各县的大族都蜂拥而至,盐井瓜分殆尽,些小家族都合伙起来包到了些小盐井,跟着刘璋的那些人坐不住了,成都以南的还好点,反正巴西和汉中的好处轮不到他们来分,但梓潼郡广汉郡阴平郡等靠在巴西郡和汉中附近的官员吃不消了,再不出手,可就没自家什么好事了,曹将军可说了,这次承包的年限是五年,没有问题的话。五年后还有优先续包权,也就是说,这次搞不到也许就是以后也没机会了。

他们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不能主动找上门去投诚,需要曹冲来请,次点也要镇南将军府的人来表示下诚意。不料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曹冲伸过来的橄榄枝,眼看着剩下地份额已经让几个大家族的代言人动了手,他们再也坐不住了,脸皮厚的就直接找上门去,脸皮薄些的就半遮半掩的找了各种理由,拐弯抹角的找到镇南将军府中地大小官员,甚至有人找到了这益州举目无亲的孙尚香。愣说当年他老爹是孙坚的部下。在反董作战时战死在沙场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陪在刘璋身边的人,就只有从事郑度前主簿黄权现任主簿王累等只手数得过来的人了。那两个给刘璋算命说他这次能封侯的神棍早就看不到影子了,周群很直接,他直到找到曹冲,说他给马忠算命的时候,就是说他地贵人姓曹。而不是什么姓曹或者姓魏,他又是阆中人,有权要求代表周家参与到这次活动中来。

而张裕就没这么直接了,邓芝在剑阁,时没法子替他说情,他就毛遂自荐找上门去,对曹冲说他最近听到些谣言,说曹将军子息有问题。而他那天在大帐里看了眼就知道,曹将军将来生地儿子只有比丞相大人还多,定会多子多福。他还顺嘴夸了旁边听得入神的孙尚香句,说她是旺夫之相,将来至少生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把孙尚香说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怒。差点伸手把张裕满嘴的毛胡子给揪下绺来。

曹冲哈哈大笑。难得的以权谋私了把,指令杨仪把个保留的盐井拨给了本没有资格参与的张裕。他是蜀郡人,居然拿到了个位置在巴西地大盐井,这不能不让那些巴西人红了眼。

刘璋越呆越觉得恐慌,照这样子下去,身边这几个人迟早也要弃自己而去,而指望着成都来救他的指望更是渺茫之极。他犹豫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吞吞吐吐的和黄权说了自己心思。

咱降了吧。

黄权心里也着急,他虽然恪守着忠义,刘璋不说降,他坚决不降,可是家里的人不这么想,你做忠臣没关系,可不能损失家族的利益,眼看着巴西郡那些小家族都捞到了好处,我们黄家却因为你现在连根毛都没摸着,这个忠臣当得是不是有些亏了。再说了,刘璋是益州牧不假,可曹冲也是天子亲口封的使持节镇南将军,比刘璋还硬气呢,投降他是归顺朝庭,不亏道义。

黄权可怜刘璋,他虽然懦弱,不是个有为之君,但他刘家在益州二十多年,没有做多大的恶事,这个时候他不能象那些人样抛开刘璋不管。可家族的利益也不能不管,就在他两难地时候,刘璋先撑不住了,给他送来个下楼的梯子,他当然是如获至宝。

黄权很快就将刘璋的意思递给了镇南将军府,第二天曹冲就接见了刘璋。

刘璋走进镇南将军府的时候,看到那帮原来是自己的下属现在却在镇南将军府喜笑颜开的官员,百感交集,他从这些人脸上个个的扫过,脚步沉重得象灌了铅,几乎是步步的挪到曹冲地面前。

曹冲泡好了壶好茶,虚位以待。

“罪臣刘璋,见过使持节镇南将军大人。”刘璋满嘴苦涩,眼泪夺眶而出,坐镇益州近二十年,如今却跪在个才十五岁地少年面前,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曹冲看着刘璋雍肿的身躯,叹了口气,伸手相扶:“刘使君请起,天子诏命未下,你还是益州牧,我虽然受天子命统辖荆益军事,却不敢受使君如此大礼。”

刘璋鼻子酸,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伸手从腰间解开益州牧的印绶,轻轻的放在曹冲面前的案几上,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转身坐到曹冲对面的席子上。曹冲淡淡的扫了眼,端起茶壶亲手给刘璋倒了杯茶,伸手相劝:“使君请用,这是今年的新茶,味道还不错,微涩之后有清香。颇堪尝。”

“谢将军。”刘璋双手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口,借着品茶的机会慢慢地平复了心情。

“使君,这是成都刚刚送来的情报。”曹冲从邓艾手里接过两份译过来的密信放在案上,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推到刘璋面前:“请使君过目。”

刘璋迟疑的看了曹冲眼。犹豫的伸出手,打开上面地封,拆开看了眼,嘴角掠起丝苦笑:“严老将军是个能臣,也是个忠臣,不是那等见利忘义之徒,请将军善待他,莫要让世人心寒。”他说着。瞟了眼下面坐着的那些旧臣。眼中露出丝不屑。堂下的人有的低下了头,有的若无其事,有的扭过头不屑的哼了声。

曹冲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连夫子周游列国,也要子贡相助。无钱寸步难行,好利有何不可他们是益州的官员,更是我大汉朝地官员,何来忘义之说,使君言重了。至于严老将军,只要他能尽忠恪守,我又怎么会亏待于他。”

刘璋不敢回嘴,低了头应道:“将军所言甚是。是刘璋失言了。”说完放下手中地密信,又拿起另封,刚看了眼,脸色就变了,急惶惶的直起身子:“将军,成都有变,请将军速速起兵赶赴成都。”

曹冲摆摆手,让刘璋坐下:“使君莫急。些许小事。翻不起什么大浪。”

刘璋额头上冒出油汗来,他掏出块丝帛擦了擦。还是很紧张:“将军有所不知,我这侄儿虽然平进不显山不显水的,却直在做暗中动作,我念在亲情的份上,直隐忍不发,没想到他却掇动循儿出此下策。我不担心成都,只担心循儿不是他的对手,会有性命之忧。”

曹冲有些意外,他看着面色焦急的刘璋会,开口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起兵吧,还请使君路相陪。”

刘璋连忙拜倒在地:“敢不从命。”

第二天,曹冲带着刘璋和帮益州官员起程,他让杨怀高沛带着白水军返回了白水关,这两人早就向表示了诚意,出面帮助曹冲安抚住了城外地大军,并得到了他们应得的利益,曹冲对他们很放心。庞羲很自觉,知道这巴西太守也做不成了,干脆不用别人提醒,自告奋勇的带着巴西的万人,要跟着曹冲回成都去救女儿女婿。朴敢和何平整顿了两千板盾蛮精锐,号称白虎军,跟随曹冲南下。

曹冲不喜欢人太多,来刘璋从各郡抽调了部分军队,其中有部分是和羌人氐人交界的郡界的防卫部队,离开防地太远,会让那些羌人氐人趁虚而入,二来人太多了看起来虽然威风,但军粮消耗起来也惊人,沿途各郡已经被刘璋扫过次,再被曹冲来次,今年就别过了。所以曹冲路走路遣散部队,赶到雒城下的时候,部队只剩下两万多人。

雒城守将是名将张任,听说刘璋陪同着镇南将军来到雒城了,他立刻带着人迎出城十里,没有先来拜见曹冲,倒是要求先见刘璋。曹冲也不介意,让人陪着刘璋去见张任。

张任见刘璋那副消瘦了不少的样子,抱着刘璋地腿伏地痛哭:“使君,你受苦了。跟我回雒城吧,雒城还有五千人,粮能用年,足可以支持到各地的援军前来。”

刘璋苦笑了声,搀起张任,伸手替他抚去花白胡须上的泪水,惭愧的说道:“张老将军,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误会了,不是曹将军逼我的,是我自愿投降的,也是我请求他带兵到成都去的。”他羞愧不已,转过头看着不远外两山之中地雒城说道:“我父子在州二十多年,对益州百姓无尺寸之恩,如今曹将军又没有为难我,何必把益州地百姓再拖到战火之中,那样我会无法安生的。”

张任不解:“不是镇南将军逼着你地,那你带他回成都干什么”

刘璋摇摇头:“唉,家丑不可外扬,老将军莫要再问了,过些时日自然知晓。镇南将军不是好杀之人,老将军文武全才,只可惜刘璋无能,不能发挥将军的才干,白白虚耗了将军的时光。曹将军慧眼识人,因才任用。你在他帐下定可以大展雄才,扬名华夏的。”

张任虽然不知道刘璋为什么要引曹冲的大军回成都,但他听刘璋说曹冲路走路遣各郡的军队回各自的驻防时,倒也信了曹冲不是来打仗的,当下随着刘璋去见曹冲。

曹冲见到张任时很开心,他看三国时益州人中最觉得可惜地个是严颜。个就是这个张任。如今两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归到了他的帐下,让他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张任站在曹冲马前,仔细打量了他半天,见他和刘璋说话之间并无颐指气使的模样,刘璋的脸上除了丝担心,也没有什么受了委屈的迹象,这才以军礼参拜。

“张任有言,想请教将军。”张任行礼已毕。抬起头直视着曹冲。

曹冲哑然失笑。饶有趣味地看着本正经的张任,悠然自得的用马鞭轻轻的拍着掌心,笑道:“老将军见面就要考校我么”

张任脸上点笑容也没有:“张任不敢。将军少年英才,五岁即名称神童,张任介武夫,焉敢考校将军。自取其辱。张任只是想问问将军,我主刘益州既然已经俯首,不知将军当如何处置刘益州”

此言出,不仅是刘璋脸色变了,原先那些益州的官员脸色也笑了,张任身后的随从的脸色也立刻大变。将来怎么处理刘璋是朝庭的安排,作为张任个雒城地守将哪有资格问这些,旦曹冲恼火。与张任发生了冲突,问他个不敬之罪,那么雒城之下就要见血,至少张任是要血洒当场地。

刘璋感激张任的恩义,但他不希望张任因为对自己的恩义白白送了性命,虽然他也极想知道这个答案。他连忙上前将张任向后推了两步,急急的低声说道:“张老将军,不可如此鲁莽。刘璋罪臣之身。自当俯首听任朝庭处置,不敢有所怨言。”

张任怜悯的看了他眼。立住脚跟,不屈不挠的直视着曹冲。曹冲也有些为难,他还真没想好怎么处理刘璋,益州牧肯定是不能让他再干了,十有**也是跟张鲁样,封个侯,做个闲职,然后到邺城或者许县去当个富家翁,只要不自找麻烦,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生。只是这些虽然是大家都猜得到的,但显然不是张任想要的答案。

他还在犹豫,身边的法正阴笑了声:“张老将军,这些都是朝庭的安排,好象无须知会张老将军这样个雒城守将吧。”

张任浓眉挑,哼了声:“张任忝为雒城守将,与镇南将军说话,好象也不是个军议校尉可以插嘴的吧,莫不是镇南将军府中规矩与众不同么”

法正脸色大变,时语噎,他现在的身份还是益州的军议校尉,好象确实轮不到他说话。这些天直在曹冲身边,曹冲对他很是信任,他几乎都忘了自己地这个身份了,如今被张任当着这么多人提,他才想起来这个直让他不爽的官职。他偷眼看了眼四周,那些官员好象都没听见,个个煞有其事的看着风景,不过在法正看来,他们定在心里偷偷的笑,乐得看他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进了成都,将军给我正式的官职,我定不会放过你这个老东西的。法正暗暗的咬了咬了牙,寒着脸向后退了步,隐在曹冲身后。

曹冲有些不高兴了,张任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这虽然是在说法正,矛头却是指向他了,不过现在不是摆威风的时候,张任在益州地表率作用太大,他说法正地话又是名正言顺,时不好发飚。曹冲笑道:“张老将军这话可问住我了,怎么处置刘使君,要由陛下亲断,岂是我个镇南将军可以定夺的,我实在无可奉告。”

张任见他脸色虽然不变,语气却颇强硬,也觉得难以应付,他把陛下抬出来了,你总不能当着他地面说,现在是你曹家当家,又不是天子当家,那就是直指他曹家造反了,对刘璋更没有什么好处,相反还会把益州的官员全拖累了,不仅曹冲会对他不利,而益州的官员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但是不问个究竟,他又有些不服气。他梗着脖子站了片刻,正在思量着怎么说,曹冲又接着说道:“刘使君父子在益州二十多年,虽然有些不妥之处,但保得益州二十多年平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能在乱世之中有方活命之所,就凭着这些功劳,我想陛下也会将功折罪,从轻发落。更何况刘使君还是真正的皇室宗亲,天子念在这个份上,也会网开面的,我想张老将军不用太担心了。”

张任听曹冲如此说,也觉得刘璋似乎不会下场太差,这才放了心,再次上前撩起战袍,双膝跪倒,伏地叩头:“张任谢过将军,还望将军从中美言,张任感激不尽。”

刘璋见张任如此关心,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他争取到了曹冲善待他的承诺,不免鼻子酸,差点流出泪来。他上前冲着曹冲深施礼:“将军,张老将军义薄云天,我父子无尺之恩待他,却得他如此厚义,还请将军原谅他鲁莽之处。”

曹冲见张任大礼参拜,心里的那丝不快也消散了,他和颜悦色的让张任起来,和声安慰了他几句,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引自己入城。

驻马于雒城之外,曹冲仰首打量着雒城高大的城墙,看了眼正和法正低声指点着雒城周围风光山色的庞统,感慨不已。三国演义里面庞统是死在落凤坡,不过现在他对这地方的环境已经很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落凤坡,庞统实际上是死在雒城之下,他的意外阵亡致使刘备攻雒城用了年之久,不得不提前召诸葛亮等人入川。如今历史的方向已经转了方向,庞统这个凤雏也不用英年早逝了,妙哉妙哉。

第四十节 成败

刘循双手撑在案上,身体前倾,瞪着眼睛看着面露不屑的刘阐:“子明,你再说遍”

刘阐用鼻子轻轻的哼了声,反问道:“兄长,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吗”

刘循瞪了刘阐半晌,忽然泄了劲,扑通声坐回原位,脸色变幻了会,摇着头咧嘴直呲牙:“咄咄怪事,三万人不战而降,这益州兵都是纸糊的吗三万人,三万人啊,有三万人在手,纵横益州都没有问题,你们你们居然就这么不战而降了,你说我怎么才能相信这种事。”

刘阐无声的笑了笑,有些怜悯的看着不甘心的刘循,等他嘀嘀咕咕了半天觉得无趣了,才轻松的笑道:“那兄长是觉得,父亲应该是拼着死,让两万疲惫之军对阵严阵以待的两万巴西军,万板蛮,四千汉中军,然后英勇战死,好让兄长有借口占据成都,传檄益州,纠合诸郡再与曹镇南战”

他不等刘循回答,又不屑的笑了笑:“兄长以为,你是曹镇南的对手吗你比父亲更有能耐,能顺利的控制住那些巴东的李异之类的将帅吗”

刘循欲言又止,不满的看了眼刘阐,心道你怎么知道我控制不住李异,我封劝降书到巴东,李异立刻就送来了效忠书,虽然狮子大开口,要的东西不少,可是正这说明他是个贪财之人,我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他投靠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这个书呆子,也就父亲这种没脾气的人喜欢你罢了。

“好了,父亲担心你的安全,让我赶回来给你传话,让你不要和刘宇搞在起了。没什么好处的。”刘阐淡淡的说道:“父亲已经投降了,益州地官员现在也全投靠了曹将军,我们刘家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了,他不希望你负隅顽抗,白白战死。你还是收拾收拾,跟随我起出城去迎曹将军和父亲吧。”

刘循白了他眼,眨了眨眼说道:“你让我想想,反正他们离成都还早着呢,不用那么急。”他站起身,拍了拍衣甲说道:“我军务在身,不陪你闲聊了,你休息休息,晚上我再来跟你说话。”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溜烟的跑没影了。刘阐愣,起身想要跟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却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将军有吩咐,请公子安心休息,等他忙完军务,他自会来找公子。”

刘阐大怒,感情他说了半天。刘循根本当耳边风,为了防止他扰乱人心,干脆把他软禁起来了。他不由得大悔,父亲走之前就关照过他,见刘循之前先去找张松和许靖,再联系蜀郡太守王商和成都令李严,不要直接找刘循。他觉得兄长应该没那么傻,会连父亲兄弟的话都不听,意孤行。没想到刘循这些天跟刘宇呆在起,真被洗了脑,居然把他软禁了。

“岂有此理。”刘阐暴怒,甩手就是个耳光:“你敢拦我”

那个侍卫脸上顿时多了五条红指印。他却纹丝不动。还是拦在刘阐面前,脸色如常。声不吭,刘阐气得连踢他几脚,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就象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他地面前,更是恼火,伸手去夺侍卫腰间的长刀,哪知道那个侍卫单手捏着刀柄,任凭刘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拔不出分毫。

刘阐没力气了,这两个侍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不让他出门,他也确实没招了。象头困兽似的在屋里转了几个圈,他对那个侍卫说道:“我不出去,给我找点东西来总行吧”

那个侍卫点头应道:“将军吩咐了,只要公子不出去,其他的都可以应承。”

刘阐哼了声,悻悻的说道:“我要喝茶,给我找点新茶来,要今年的新茶。”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眼,有些为难的说道:“公子,府中只有酒,没有茶。”

“没有就去找,傻站着干什么”刘阐怒道,飞起脚踹在那个侍卫的身上。那个侍卫挠着头,还是不明所以,“属下真不知道什么新茶,还请公子指点二。”

“去找许文休,他们家就有。”刘阐不耐烦的挥挥手,“快去找,公子我等着喝呢。”

侍卫听,不敢怠慢,出门找了个人,急急忙忙去找许靖讨新茶。

许靖因为替曹冲说了几句好话,刘璋看他不太顺眼,所以没带他去阆中,把他留在了成都,他没事做就天天跟形同被软禁地张松他们下棋吹牛,今年刚刚从张家回来,进门就听说刘阐派人来向他讨新茶,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对那个侍卫说道:“你回去告诉二公子,就说我这里的新茶刚刚喝完,等我去找点,马上给他送去。”

侍卫不明就里,千恩万谢地走了。许靖连家门都没进,转身又上了马车,调头去张家。

刘循出了门,径直来找刘宇,刘宇听说刘璋不战而降,现在又带着曹冲回成都来了,不禁有些急了。他本以为刘璋和庞羲相当,曹冲只有四千人马,他到了阆中,就算战斗力超强,也决定不了最后两败俱伤的局面,场恶战之后,他们不可能再连夺数关进逼成都,他就可以凭借故着成都的留守兵马起事,却万万没有想到阆中点伤亡也没有,全部成了曹冲的人马。

“兄长,这可如何是好”刘循见刘宇脸色不好,也有些慌了,紧张的问道。刘宇定了定神,轻松的笑道:“子经,你处置得很好,现在情况也没有坏到不可收拾地地步。巴东李异已经到了城外,你赶快派人通知他,就说伯父被曹冲挟持着来夺成都,让他派部人进城协防,其他人在城外金堂岭扎营,与成都成互为犄角之势,等待诸郡来援。我们立刻去找成都李正方。让他把张松那几个抓起来杀了,逼他彻底的站到我们这边来”

刘循听刘宇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掰着手指头用心记着,最后他抬起头看着刘宇说:“我们说父亲是被曹冲挟持的,他们能信吗”

刘宇笑了笑。颇有深意的看着刘循:“你相信能打败曹冲吗”

刘循愣,看着刘宇半天没说话。

“如果你没有信心打败曹冲,现在出城投降,然后去邺城做人质,就象张绣父子样。”刘宇呵呵笑。刘循听他说到张绣,不由得冒出身冷汗,连连摇头道:“我可不想象他们父子样,可是现在父亲在曹冲手里,我如果起兵好象也不好弄啊,王商李严等人也未必相信父亲是受他们挟持啊。”

“所以我问你有没有信心打败曹冲。”刘宇笑道。

“有李异万大军在城外。城中又有万人,曹冲所带的也不过两万多人。我们要守住成都应该还是有可能地吧,至少守上年半载地没有问题。”刘循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刘宇摇了摇头,有些不以为然的笑道:“子经,你被曹冲给吓昏头了。曹冲是有两万多人,可你想想,他为什么路走路遣散益州各郡的人马他不是嫌兵多不好。而是因为他本部只有万人马,伯父带了三万人马,庞太守带了万人马,比他地人多,他是怕控制不住,所以才找借口削弱伯父的力量。你别忘了,庞太守可是你地岳父。伯父地人也是益州人,真要打起来,能出死力的只有曹冲自己地万人,他还要防着伯父和庞太守在他背后动手,真正能投入到攻城中来的,最多五千人。五千人要想攻下成都。简直是笑话,这里可不是成固。你我也不是张卫杨昂那两个笨

刘循听,抚掌叹,笑着说道:“依兄长此见,那岂不是我们还有可能打赢了”

刘宇嗤的笑了声,指着刘循笑道:“你啊,真是胆小鬼,我们岂止是有可能打赢啊,简直是没道理不赢啊。只要我们这里打起来,曹冲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哪里还有可能赢啊。”他摇了摇头叹道:“要说难度也不是没有,现在就看你怎么处理了,做得好,你就是下任益州牧,而且是战击败少年成名的曹冲,不是伯父那样坐享其成的益州牧,在益州人中地威望不可同日而语,将来沿江东下,统江南,至少可以与曹家隔江而治,纵使不成也可以与刘备孙权联手,坐守益州做个成都王。可是你现在如果做不好,就只能到邺城去做人质了”

刘循嘻嘻的笑着,讨好地凑过来的问道:“你说,还有什么难办的事”

刘宇盯着他的眼睛,字顿的说道:“如果他们不相信伯父是被曹冲挟持的怎么办”

刘循愣,脸上地笑容顿收,跟着说道:“你说怎么办”

刘宇看了他半天,忽然咧嘴笑:“你啊,还是投降吧,你的心太软,做不得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还是算了吧,我看啊,还是跟着伯父大人去邺城,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不过,只怕伯父大人就是封了侯,也没你什么事,十有**要由子明来嗣爵的。”他说着,站起身来,轻松自在的走了,边走边笑道:“至于我嘛,披发入山,这劳什么子平寇将军,谁爱做谁做去吧。”

刘循怔怔的看着刘宇地背影,嘴里自言自语道:“子明”他呆呆的坐了半晌,会儿咬牙切齿,会儿又摇头叹息,低下头,双手搓着脸沉思不语,折腾了好会儿,忽然站起身来,紧了紧腰间的长刀,大步出了门。

刘宇从旁边闪出身来,对身边个瘦长脸的汉子轻声笑道:“子经跟他爹样,耳根子软,只怕现在虽然下了狠心,到时候被子明两句话说,又下不了手,你去帮他把。”

那个瘦脸汉子听了,微微点头,用种尖利如枭的嗓声应了声,身形闪,窜上屋檐。很快就消失在刘宇的视线中,刘宇眯起眼睛,挡着两眼地阳光,抬头看了眼,无声地笑了。回身对个随从说道:“通知城外的吴先生,准备行动。”

刘循紧握着刀,径直来到软禁刘阐地房间。刘阐正阴着脸坐在那里,看着大步走来地刘循声不吭声。

刘循挥手,几个侍卫立刻退了出去,将房门紧紧的关上。他缓缓的抽出长刀,用颤抖的刀尖指着刘阐:“子明,别怪我,只怪你不能保全父亲,害得父亲被人挟持。反攻成都,我刘家二十几年的努力毁于旦。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子就这样沦为阶下囚,只好”

“只好什么”刘阐脸色变,身体僵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循,看着眼前闪着刺眼寒光的刀尖,声音颤抖的说道:“你是想借我的首级。骗城中的官员说父亲是被曹冲挟持的吗”

刘循脸红,立刻又咬着牙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只有你的首级才会让人相信我的话,除此别无他法。你放心,你走之后,你的妻儿我会照顾地。”

刘阐缓缓的站起身来,不带丝表情地看着刘循。眯起了眼睛:“你只提到我的妻儿,却不提父亲个字,看来是准备好了让父亲被曹冲斩首了。好兄长,果然够狠心,难怪张永年说人心隔肚皮,被权势蒙住了眼的人不可以常理论。”

“张永年”刘循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就在你出去之后不久。”刘阐撇嘴笑。“他对我说你可能对我起杀心,借我的人头来蛊惑人心。我还不相信,总以为我们是亲兄弟,你不会如此狠毒,却不料被他说个正中。”

“你怎么会去见张永年”刘循大惊,转身刚要去叫侍卫,屋顶忽然声响,只短弩从屋顶个缝隙里飞出,漆黑的箭头闪着蓝光,瞬间就到了刘阐身前。刘循大叫声,和身撞向旁还没发觉地刘阐,将刘阐撞翻在地,同时他眼前花,道匹练般的刀光忽现,准确地将那支短弩斩落在地,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持刀而立,沉稳如山,笑嘻嘻的冲着刘循拱手:“镇南将军帐下,特选虎士首任队率李维李元基,拜见刘公子。”

刘循大惊,他看着地上那只短弩,再看看李维,又抬起头看着阵乱响的屋顶,紧张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哈”个爽朗的笑声从旁边传出,张松领头,许靖随后,摇摆地从侧室走了出来。接着大门敞开,个大汉单手提着个瘦长的汉子大步走到刘循面前,将那个软成团的瘦长汉子扔在地上,转身对张松笑道:“幸不辱使命。”

“邓将军出手对付这些宵小之辈,自然是手到擒来。”张松笑了笑,又收了笑容对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刘循说道:“大公子虽然被人迷了心,关键时刻还能良心发现,还算是有丝天良。大公子,你既然刚才没听清,我就为你介绍下吧,这两位都是镇南将军帐下的特选虎士头领,这位是虎士教导,奋威将军都亭侯邓展邓子翼,这位是虎士队率李维李元基,公子你这次可听好了”

“你们你们”刘循目瞪口呆,看着他们连连后退,手中长刀横在身前,戒备的看着李维和邓展。邓展笑了,踢了脚地上地那个瘦汉子,对刘循说道:“大公子想必认识此人吧”

刘循打量了他眼,有些疑惑地说道:“你不是兄长身边的侍卫吗,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他看了眼地上地短弩,然后狂怒起来,扑上去把揪住那个汉子的衣领,大声喝道:“你用毒弩射子明,是想要他的命,再栽赃我的头上吗”

那汉子看了刘循眼,不屑的闭上了眼睛。

刘循大怒,举手长刀就要劈,邓展把握住他的手笑道:“大公子,他倒也不是想栽赃你,我看他身上还有几支箭,十有**是想连你也起射死的。”说着,从那个汉子腰里抽出只细长的竹筒,里面赫然是三支同样的短弩。

刘循拼命挣扎了几下。却被邓展握得牢牢的,丝毫不能动弹,反而挣出了头汗。李维弯腰捡起那支短弩,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笑道:“好强的毒。象公子这样地体格,最多只要三五息时间,也就与世永隔了。”

那个瘦汉子闻言睁开了眼睛,撇着嘴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维哈哈笑,蹲下身子看着那个汉子:“要不我们试试吧,用这支弩扎你下,看看你能支持多长时间,如果超出五息时间,就算我输了。”说着,将那个汉子的衣服扯开。比了比位置,作势要刺。那汉子脸色顿时煞白。连连摇头,嘶声叫道:“饶命,饶命”

张松走过来,冷着脸踢了他脚:“要想活命,就把刘宇的阴谋道来。”

刘宇此时带着人赶到了成都令李严的官廨,李严正在蒋干对坐着弈旗。两人在棋枰之间来回厮杀,难分难解,李严左手端着杯新茶送到嘴边,右手食中两指拈着枚雪白的棋子,临空作势,却没有落下去,眯起地眼睛穿过缥缈的茶气。瞟着情势复杂的棋盘,似乎很为难这棋怎么落下去。

刘宇看蒋干是李严的坐上宾,脸色顿时变了,他转身就走。李严纹丝不动,似乎没有看见刘宇,门侧却涌出十来个侍卫。举着长刀。将刘宇等人拦住。

“公子,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要走呢。”李严长考了半晌,终于落下了子,他嘴角挑起丝笑意,抚掌而叹:“子翼,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啊,将军此语,正应了子翼此时。”

蒋干哈哈笑,投子认输,拍拍手掌笑道:“人生如棋,人生又不如棋,下棋下输了,还可以复盘,可以再来。人生却只有次,招失误,就满盘皆输。大人虽然前面走得不太畅快,这手却是妙招,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李严仰天大笑,伸手在棋盘上拂,将棋局抹去,叹息着说道:“我李严初不信将军贤名,背井离乡,惶惶不可终日,幸得刘益州赏口饭吃,没想到却被人认作有奶便是娘的鼠辈,些许竖子,也敢用点蝇头小利来收买于我,当真是英雄末世。”

他站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丝讥讽的笑容走到刘宇面前:“刘公子,当真以为益州无人,天下没有英雄了吗这招火中取栗玩得也拙劣了吧,你真以为看几本战国策鬼谷子就可以算无遗策,玩弄众生于掌股之间了吗”

刘宇脸色苍白,不敢与李严如针般的眼神对视,畏怯的躲闪着,强笑道:“我只是见李大人有客在此,不便打扰,却不知李大人这些话是何意。”

蒋干端着茶杯站起身来,走到刘宇面前笑着打量了他番,有滋有味的抿了口茶,惬意的笑道:“久闻益州有个秦子隐居不仕,精研战国策,没想到公子也有此好。干不才,也颇知战国策之事,可惜没时间与公子切磋二。公子此来,是想请李大人交付成都地兵权,让你勒兵对抗曹将军吗”

他仰天大笑,用手指指着面如死灰的刘宇:“两个孺子,不知顺应天时,刘益州都俯首将军足下,就凭你们两个也想玩出花样来李大人部分如流,趋舍罔滞,世事了如指掌,胜败成算于胸,怎么会被你们那点拙劣地安排所动”

刘宇被他说得难堪,嘎嘎笑道:“蒋子翼,你也别要太得意,李正方,你出尔反尔,也算不上什么英雄,没有你这千把人,我照样能控制得了成都,巴东太守李异的万大军已经到了城外,其中三千人已经进了城,就凭你这千把人守得住城,控制得住成都的局势吗”

李严冷哼了声:“你不就是指望着让人杀了二公子,嫁祸曹将军,激起成都人的愤恨,再寻机杀死大公子,转而由你控制兵权吗。这也太儿戏了吧我不妨告诉你,巴东早就被曹将军属下的乐将军刘将军和许校尉拿下,现在驻在城外的是许校尉和李异,进城地三千人,就是刘磐刘子巨将军,他正在来我处的路上,你马上就可以见到。”

“谁在说我啊。”刘磐大笑着迈步而入,走到刘宇面前看了眼,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