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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 77 部分阅读

所估计的,朴敢看到精神抖擞的谢家私军,立刻感觉到出了问题,这根本不是厮杀了个时辰地样子。他虽然没想到谢家会和马谡私通,但他不愿意稀里糊涂地向陷阱里跳,他不想把自己的人陷于可能地危险之中,所以他当机立断选择了后撤,至于谢家会不会因此全军覆灭,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这本来也是他的任务之。

沙摩柯将朴敢放进了包围圈,正要从山里再下来合围,却见朴敢忽然后撤了,措手不及,心急如焚,大声催促着手下冲下去拦住白虎军。不过他离谷中还有百十余步,而朴敢已经快要赶到谷口,眼看着朴敢就要逃之夭夭。

就在这时,谷中求援的鼓声大起。那个亲随满脸血污的狂奔而来,冲到朴敢身前扑通声跪倒在地,把鼻涕把泪的哭道:“大人,大人,你怎么又走啦。我们可都等着你来救命的,你怎么都杀进来了又回头啊。现在里面杀得正紧,就等着你搭把手呢。”

“等你娘个屁。”朴敢飞起脚将他踹倒在地,拔腿要走,却被那个豁出去地亲随把抱住。朴敢看着飞奔下山的沙摩柯。边招呼人准备竹子。边骂道:“老子辛辛苦苦杀进来救你,你们却在玩鬼。你当老子瞎了眼这是打了个时辰的样子吗你们都神了。比老子的白虎军还猛,打了个时辰居然个带伤的也没有快放手,要不老子刀劈了你。”

亲随额头冒出阵冷汗,真是被马谡猜中了,这小子真是神了。他更不敢放了,边放声大哭,边指着后面说道:“大人。大人,你再看看啊,那里都杀得血流成河了,哪里是什么个带伤地也没有啊。大人。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啊”

“妈地。”朴敢火了,抬起就是巴掌,将那个亲随打翻在地,赶上去又是脚:“老子还没跟你们算帐呢,你居然诬陷起老子来了。”他伸手去扯那个亲随手臂上的布:“老子看看你这个竖子是不是假伤,受了伤还跑得这么快,当我是傻子”

“大人,这是真地伤口。”刚刚赶过来接应的范家领军看了眼那个亲随的手臂,冷冷的说道。

朴敢愣。仔细看了看那个亲随的伤口。再看了眼范家领军不善的脸色,心头犯了嘀咕。这个时候谷中打得正猛。如果自己硬要说谢家在玩鬼,恐怕没什么说服力,说不定还会让范家觉得自己又跟上次玩徐家样,想借刀杀人了。他正在犹豫,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沙摩柯已经赶到谷中,两边下来的人足有两千之多,冲出去地机会已经失去。他叹惜声,用刀指着谷中说道:“你看,沙摩柯在山上埋伏了两千人,刚才只出来千人,分明是个陷阱,如今我们就算合围处,也不过是千五百人,又不占地势,久战不利,还是杀出去和虎子汇合为好。你是去接应谢头人,还是去打开谷口”

范家领军见,略思索说道:“大人的白虎军战斗力强,还是去救人为好,我来和袁大人里面夹击,全力击破谷口,为大人守住后路。”

朴敢苦笑声,他知道范家的人是不相信自己了,生怕自己冲出去之后跑了之,把他们都折在里面,当下也不多说,两人分头行动。朴敢带着白虎军又杀了回来,而范家领军则带人去拦住沙摩柯。

马谡和谢家头人见朴敢又杀了回来,悬着的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两人心有灵犀,谢家头人且战且退,马谡随后紧追不舍。

“绕到阵后,快撤出去和范家会合。”朴敢对谢家头人心有疑虑,不敢放心让他接近自己身边,边安排人布阵,边大声叫道。

谢家头人不敢多说,带着人绕过白虎军,赶到阵后,慢慢向谷口撤去,而马谡则大声疾呼着,摆出副紧追不舍,定要将谢家头人斩于马下地样子,带着人如山间急奔的溪流,狠狠的撞上了白虎军。这次厮杀可不是闹着玩的了,而是真拼了老命的厮杀,如果能把朴敢和这五百白虎军斩杀于此,那马谡将在他的功劳簿上记上重重的笔。

不过他手下的五百武陵蛮虽然凶暴悍,但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却未必啃得动白虎军,朴敢如果不是要和袁虎去会合,根本不会把马谡放在眼里,他和马谡报着样地心思,要将马谡和这五百武陵蛮斩杀,在自己地功劳簿上添上笔。只是现在情势对他很不利,不仅兵力少些,还要防着背后的谢家。又不占地利,被人围了,士气上大受影响,不利久战,因此他实在不敢大意。他有些遗憾地看了在阵中指挥的马谡眼,指挥着人且战且退,跟在谢家军背后慢慢撤向

谷口激战正酐,沙摩柯带着两千人将谷口堵住,袁虎带着五百白虎军从外面杀来,范家军从里面杀去,谢家军又赶了过来,虽然他人数上占优势,但包围人的反被人包围了,心里十分恼火,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生。面前无合之将,冲着正奋力冲杀的范家军就杀了过来。

范家私军哪里是沙摩柯的对手,他们虽然拼命抵抗,但还是被沙摩柯杀得步步后退,折损了上百人。却没有能前进步。反而被杀得狼狈不堪。范家领军见凶神恶煞地沙摩柯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大急。冲着不远的谢家头人大声疾呼,请求支援。

谢家头人这里的心思根本不在这边,他实际上很希望沙摩柯能将范家军全歼,然后再和他起去攻击朴敢,这时见范家求援,他充耳不闻,观察了下战场形势。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冲着撤到谷口的朴敢后阵杀了过去。

范家领军见谢家头人不合情理的举动,心中大寒,他立刻知道了朴敢开始地怀疑不是无来由地。谢家的举动实在太异常了。他们在谷中被人包围了那么久,到现在折损也不过二百出头。而且自己这边这么紧张,他不来支援,却冲着显然没有尽全力地朴敢杀了过去,自然不是去支持,而是去偷袭了。既然他想把白虎军放倒,那自己自然也难逃死。

范家领军心横,不顾眼前的沙摩柯,紧跟着谢家头人追去。边追边让手下人高声大喊。提醒朴敢小心,同时也提醒山谷外的袁虎小心。

朴敢听到范家军的喊声。又看到谢家头人气势汹汹的杀来,心下知道要坏菜,开始那个怀疑成真了。只是眼下已经被人包围,后悔也没有用处了。他当机立断,将手下分成两组,面用防守阵势拦住马谡,自己亲率三百多人向谢家头人杀了过去。

谢家军被白虎军拦住,他也不管不顾,现在除了击杀朴敢,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只要全歼了朴敢和范家军,谷外的袁虎也不足为患,就算他能逃回涪陵,也没有证据说他们通敌。因此他高声呼喝着,飞奔上前,立刻和白虎军杀到起。

范家领军见了,长叹声,全力攻击谢家后阵。

谷中地形势大乱,除了谷中的马谡和谷外的袁虎,朴敢谢家头人范家领军沙摩柯,都被人两面夹击,而这其中又以沙摩柯的实力最为强劲,以谢家头人地处境最为危险。

马谡心急如焚,他命人传令沙摩柯,先集中兵力解决范家军,再和谢家军夹击朴敢,至于谷外的袁虎,只要挡住他不让他进来就行了。

沙摩柯闻令,大发神威,让五百人依托有利地形挡住袁虎,亲率千多人冲击范家后阵。范家两面受敌,兵力悬殊又大,很快就被杀得溃不成军,眼看沙摩柯就要透阵而过,和谢家会合。

朴敢大怒,他双目赤红,狠狠的盯了眼状若疯狂的谢家头人,大喝声,带着最精况的亲卫杀了上来,他挥舞着手中曹冲配给他们几个领军校尉的由蒲元打造的锋利长刀,吼声如雷,接连劈翻眼前几个谢家军,冲到谢家头人面前十步。

“逆贼,竟敢通敌。”朴敢大声叫道,身先士卒,身后的亲卫以他为刀锋,组成犀利的攻击阵型,飞速杀进。谢家头人没想到朴敢发威居然如此猛,加上心里有鬼,时指挥不灵,被朴敢再进五步。他大骇,顾不上抵挡,连连后退。他这退,立刻影响了阵势,朴敢见谢家军阵脚不稳,机不可失,再进五步,冲到他地面前,抡刀就劈。

“杀”

朴敢声大喝,长刀带着凛冽地寒光,匹练而下。

谢家头人肝胆俱裂,抬盾招架,嘭的声,木盾被斩为两断,长刀去势不减,刀斩下了他地左臂。他痛彻心肺,扔了右手的长刀,捂着断臂惨叫不已。

朴敢击得手,趁势再进。谢家头人的亲卫见主将重伤,连忙拥上前来,两个人架起主将就走,其他人则豁出命去拦在朴敢面前。朴敢大怒,长刀翻飞,身后的亲卫刀盾齐下,很快将这几个不要命的谢家亲卫乱刀砍死。

谢家头人重伤,谢家军失去指挥,又被白虎军和范家军围攻,顿时大乱,很快就溃不成军,让范家军和白虎军合兵处。范家领军满面羞惭,不敢面对朴敢杀气腾腾的眼神。低了头说道:“大人,如今我们被围,如何是好,全听大人吩咐。”

朴敢拎着血淋淋的长刀,跳上旁边块大石。看了看两边地形势。咬牙骂道:“谢家,居然敢私通敌军。想要全歼我等。谷口有重兵,虎子杀不过来,我们也杀不出去,那就干脆先宰了这个姓马的,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杀出去。”

范家领军听,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如果想回头杀出去和袁虎会合,确实难度不小。他来是怕了那个沙摩柯,二来是自己手下只剩下百十人,白虎军也折损过半。想要冲过沙摩柯地堵截,何况身后还有马谡在死缠烂打。因此他略思索就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听大人的。”

“你地人伤亡太多,我把弓弩全给你,你躲要我后面,凭借有利地形用弓弩阻击沙摩柯。”朴敢恶狠狠的说道:“等我杀上前去,手刃了这个姓马的竖子,然后再起突围。”

“诺”范家领军大声应允,带着自己的人跑到两边,躲在树后。有弓弩的用弓弩。没有弓弩的用石头用树,有的则砍下竹子。也不管有用没用,都扔到狭窄地山路上,全力阻击冲过来的沙摩柯。沙摩柯虽然人多,但挤到山谷里却成了最好的靶子,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朴敢红了眼,也不管身后范家军能不能拦住沙摩柯,带着人返身再杀。马谡见朴敢杀了回来,立刻知道了朴敢的用意。他呵呵笑,放下了手中地长刀,摇动手中的令旗,命令就地阻击,不求伤敌,只想挡住他们的去路,等候沙摩柯击杀了范家残军后,再来合围朴敢,到时候朴敢插翅难飞。

“杀过去。”朴敢手舞长刀,冲杀在前,身后的白虎军知道今天中了计,已经陷入绝境,能逃出去的机会极小,但他们却绝不后退,而且激起了更暴烈的杀戮欲望,毫不畏惧的跟在朴敢身后,组成冲击阵型,呼啸杀进。

武陵蛮被白虎军的垂死反扑给惊呆了,他们数次反叛,多次打败朝庭平叛的大军,最后都是被板蛮给打败,已经在心里留下了阴影,现在又见他们狂呼而来,心里地恐惧刹那间笼罩了他们全身,吓得转身就跑。

“不准退。”马谡见武陵蛮被吓住了,气得大叫,长刀指,身边地亲卫冲上前去,阵乱刀,将领先的几个逃卒砍翻。后面地武陵蛮看,进退两难,犹豫不决。

“兄弟们,那个姓马的不是好东西,他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啊。”朴敢看到武陵蛮的慌乱,灵机动,大声叫道:“我们都是山民,大家都是兄弟,曹将军善待山民,不象这个姓马的只知道利用你们,快杀了他,归顺曹将军,有饷有田”

他身边的亲卫听,心领神会,立刻大声叫道:“山民不杀山民,杀死那个姓马的,归顺曹将军,有饷有田归顺曹将军,有饷有田”

武陵蛮听白虎军大叫,心里更乱了,有几个甚至提起了刀,瞟向了马谡的脖子。马谡心中寒,退了步,躲在几个亲卫身后,大声叫道:“你们别听他的,巴子杀了你们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是兄弟别听他的,杀回去,会儿你们精夫就能杀到。杀了他,赏十头牛,两个女人”

就在马谡向武陵蛮喊话的时间,朴敢已经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带着十来个亲卫,飞奔到他的跟前,冷笑声,双手握刀举过长刀,厉声长啸。

“杀”

第十八节 折将

马谡大惊失色,连步后退,身后的亲卫连忙冲上来拦在他的身前。朴敢为求击杀马谡,突击得太快,身后的亲卫都没能跟上来。他刀斩杀个亲卫之后,自己也陷入了重围,马谡的亲卫乱刀齐下,他全力挡杀,虽然劈杀两个,自己也连中三刀,鲜血淋漓。

“大人”他的亲卫连声惊呼,舍生忘死,向前突击。惊魂未定的马谡见朴敢受伤,顿时来了精神,他兴奋的振臂高呼:“斩杀此獠,赏牛十头

十头牛啊,那是多么丰厚的笔财物武陵蛮兵听,刚才的犹豫全没了,个个的象是嗑了药似,嗷嗷的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瞪着血红的眼睛杀了上来,将朴敢围住,心想斩下朴敢这颗值十头牛的首级。朴敢厉啸声,左冲右突,手中长刀如雷似电,接连斩杀三人,大步退回亲卫阵中,又在身上添了数道伤口。这时他再也支撑不住,腿软,扑通声单腿跪倒在地,手拄着长刀,无力的喘息着,身上数道伤口,最重的道在左肩,那刀斩开了他的皮甲,砍出长长的道口子,深可见骨,血如泉涌,染红了他整条手臂。

“大人”亲卫们夹着他急退。

“不能撤。”朴敢眼前开始模糊的,大量失血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他把揪住身边亲卫的衣服,断断续续的说道:“杀出去带着范家的人杀出去去找彭大人”

“大人”那个亲卫犹豫了下,泪流满面。

“快去”朴敢用力推了他下,将手中的长刀塞到他的手里:“快去”

“诺”亲卫无奈,应了声,接过朴敢的长刀,掉头就跑。朴敢深深的吸了口气,扶着亲卫勉力站了起来。接过柄长刀,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声:

“杀”

吼声凄厉,带着无穷地杀意。他奋力向前跨了步,手中长刀猛地捅进个杀过来的武陵蛮兵腹中。同时对方的长刀也从他的前胸刺入,从后背突出,他张口喷出口鲜血,仰面栽倒。

“杀”他地亲卫们疯狂了,嘶吼着杀上前去,心要抢回他的尸体。那些武陵蛮兵见朴敢倒地,都疯了样要来抢他的首级去换那十头牛,方寸之间杀成片,片刻功夫。几十个人前后倒下。

范家头领听说朴敢阵亡,如遭雷击,他不敢多呆,带着几个亲卫跟着朴敢的亲卫翻山而逃。他们走,那些残兵失去了指挥,很快就乱作团,白虎军虽然悍勇。但还是架不住杀过来的沙摩柯和马谡两面夹击,全部阵亡。

袁虎在谷中久攻不进,又听见喊杀声渐渐远去,心知大事不妙,正在徨之际,朴敢的亲卫带着范家头领几个人从山林里冲了出来。看着那个亲卫手中提着的朴敢所佩的长刀,袁虎眼前黑。心脏猛的跳动起来,强烈地恐惧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谢家通敌,朴校尉战殁。”范家领军惶惶不安的看着袁虎。“大人,我们立刻撤回涪陵,要不然就要全军覆灭了。”

袁虎怔了片刻,看着那个痛哭失声的亲卫,他血气上涌,眼睛立刻红了。范家头领见,心急如焚,连忙拉着他叫道:“大人,大人。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现在他们还有近两千人,我们只剩下大人的这五百人。再打下去也没有机会,大人还是趁他们在里面围杀残兵,赶快撤军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袁虎被他这声叫醒了,他咬咬牙,狠狠的看了眼山谷中的武陵蛮兵,带着人飞快地撤了。

彭得知朴敢阵亡的消息后大吃惊,他面向成都发出急报,面让袁虎和范家立刻抓捕谢家的全部人员。他在谢家头人的卧室里搜出了马谡的信件,得知和马谡相通的不仅仅是谢家个,知道事情不妙,紧接着又让人送出第二份急件,然后紧守涪陵城,闭城不出。和马谡相通的几家知道大事不妙,人心惶惶,都在暗中准备,防止彭对他们进行报复。

庞统和法正接到消息,也是吃了惊,他们商量之后,由法正带着留在成都地千白虎军和两千荆山军急奔涪陵,同时命人与曹冲联系,请示下步行动方案。“马谡”曹冲皱起了眉头,眼睛眯成了条缝,没想到这个跟赵括齐名的家伙居然折了自己员大将,这个蝴蝶效应可不太好。

“公子,我们是否要支援涪陵”张松急急的问道。

“不用。”曹冲长长地吐出口气,将手中的急件拍在案上:“有法孝直和正礼在,再加上彭永年,涪陵乱不起来。”

“诺。”张松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看来是跟着曹冲打仗太顺利了,下子遇到点挫折有点无法接受。

“派人去跟沙摩柯联系,不管出多少钱,把朴敢的尸体给我赎回来,送回巴郡安葬。”

“诺”张松点头应道。

“跟朴胡说,朴敢的死,我很遗憾,不过你让他放心,我定会报这个仇,让他稍安勿躁。”曹冲回头看了眼王肃:“给我写篇祭文。”

王肃躬身应诺。

“马谡。”曹冲自言自语的念着马谡的名字,走到地图架之前,凝神看了好久,突然开口对邓艾说道:“士载,平狄将军张到了何处”

邓艾轻声应道:“公子,平狄将军已经到了庐江郡,上个月和夏侯太守起,击破了诱降的吕蒙,陈兵江岸。”

“传令,命令张赶到江夏,和江夏太守文聘合兵处。聚集船只,作出攻出东南的势态。传令,折冲将军乐进向南进逼夷陵,益州水师都督严颜。立刻带领水师赶到夷陵。文长”曹冲回头看着魏延:“你立刻回夷陵,水师到,你就将夷陵交给雷铜,直杀江南。”

“诺”魏延兴奋异常,大声应道。

“文长,”曹冲眯起了眼睛看着魏延:“你到江南,可是自陷死地,不可掉以轻心。”

“请公子放心,魏延定不辱使命。”魏延挺直了胸膛。

曹冲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魏延,足足有二十息地时间,才攥起拳头,迈步上前轻轻地捶了下魏延的胸甲,轻声说道:“小心点。”

“诺。”魏延鼻子酸,连忙低了头。

曹冲收回手,背转身看着地图。继续说道:“传令,奋威将军满宠,向西移防到枝江,接应江陵和夷陵,确保粮路安全”传令,南郡太守刘巴,由招募地荆山军新兵护送粮草运往枝江。交给奋威将军满宠。”

“传令”

“传令”

道道的命令急速的发了下去,孙尚香和邓艾手不停挥,曹冲停口的同时。他们也正好写完,送到曹冲面前给他过目。曹冲看了看,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去派送。

“汉升,文长到了江南,你这里也不能闲着。等益州水师到,你就随船顺江而下,和张会合,如果有机会地话。你们就杀奔长沙。给我拿下长沙郡。”曹冲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肃立的黄忠说道:“关云长虽然不在长沙了。廖立也不是个等闲之辈,而且长沙和豫章接近,到时候鲁肃和吕蒙只怕也不会坐视不管,你的任务很重。我虽然把襄阳水师益州水师全部调过来了,但也不占优势,你们如果没有好机会,宁可不过江,过了江如果击不中,也不要耽搁,立刻退回江北。记住,夺城为下,全军为上。”

“诺。”黄忠声调平缓的应道,没有丝激动,也没有丝担心。

诸葛亮听说马谡再次大胜白虎军,并且临阵斩杀了白虎军校尉朴敢,喜出望外。他立刻派人将消息送给刘备,同时自己亲临武陵,来就近给马谡和武陵蛮调拨粮草支援,二来查看武陵的屯田。他本来对武陵屯田有些担心,防止种下去了却不定有机会收。如今马谡在涪陵大胜,下子将阵线推到了益州界内,武陵就成了安全的地界。

“翼德,我本来还担心秋收的问题,没敢种太多,现在看却是种少了。”诸葛亮微笑着对身边的张飞说道。张飞有些尴尬地应了声:“军师看中的人,果然非同凡响,鸣惊人。”

诸葛亮呵呵的笑了,他回头看了眼张飞:“马幼常初经战阵,也就是对付朴敢这样的蛮子行,真要遇到许仪的荆山军那样的,还得翼德这样的才行。”

张飞有些无趣地笑,他和关羽不样,他对读书人不反感,所以和诸葛亮这些在荆州新投入刘备手下的读书人关系还可以,不象关羽那样处得很僵。但他从本心里讲,还是跟关羽样,下意识的把自己看成和诸葛亮不样的人。如今马谡个书生立下了大功,没有动用刘备的兵卒,只凭着他个人,带着武陵蛮将刘备的地盘推进了益州,吸引了大量的益州兵力,相反他坐拥重兵,却在这里看热闹,鸟事也没有,不免有些失落。

诸葛亮将张飞地神情看在眼里,他笑了笑说道:“翼德,马幼常是打了个小胜仗,可是他现在也捅了个马蜂窝。涪陵局势紧张,曹仓舒不会轻易放弃,他很快就会调集大兵到涪陵来,到时候马幼常可能要吃大亏,还要翼德大力襄助。”他见张飞有些不以为然,又接着说道:“不过在涪陵打得越热闹,主公在犍为的压力就越小,这也是个好事。”

张飞脸红,连忙应道:“军师说得是,我定不会掉以轻心的。”

“我知道翼德不是那种小鸡肚肠地人。”诸葛亮哈哈笑:“要不然主公也不会将翼德放在武陵这等重地了。翼德,最近庐江那边的事,你可听说了”

张飞说道:“我已经得到消息了。那个吕子明自以为能干,看不上对面的竖子,派人过去诱降,结果被那个竖子玩了个将计就计。差点连自己都栽进去。”张飞提到夏侯称就脑门子冒青筋,儿子张苞就是死在这小子矛下,可他的夫人偏偏是夏侯家地人,还是这个夏侯称的从姐,听说夏侯称杀死了张苞,在家想起来就愁得落泪。张飞心疼这个抢来的老婆,心里就是想杀夏侯称,也不好在家里说,搞得他极端郁闷。只能把仇恨埋在心里,只等着将来看到夏侯称就搞死他,反正夫人又不在战场上,等你知道了,我已经报了仇了,你拿我也没办法。“翼德,不光是夏侯叔权。平狄将军张俊也到了庐江。”诸葛亮微皱着眉头说道。

张飞有些不解的说道:“曹操将战线全线南移,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连张俊这样地悍将都调到了曹仓舒手下,难道他想再攻江南他们地水师是鲁子敬和吕子明地对手吗”

诸葛亮摇摇头:“翼德,你别忘了还有益州水师,益州水师虽然好久不打仗了,但是船只却不少。士卒也堪用,那个严君容严颜也是益州的名将,再有文仲业这样地名将和他配合。战斗力不可小觑。所谓攻其不备,正因为我们都觉得荆州没有能力过江,也许这才是机会。主公虽然有五万大军,可是现在云长到了郁林,子龙又和主公起去了犍为,这里可就剩下你和廖公渊了。廖公渊是文士,旦打起仗来,只有靠你了。”

张飞傲然笑:“军师不必担心,他们水师虽然不少。却不是我军的对手。更何况鲁子敬还驻扎在柴桑,他们如果敢过江。管教他们有来无回。只要水师切断了长江,他们过江再多人,也是送死。我如果是曹仓舒,定不会攻击长沙的。”

诸葛亮笑了笑:“翼德,不可不防。如今快到秋收季节了,如果他们这里打过江来,就算最后无功而返,也会影响我们的屯田收成,这可是我们明年征战的根本,不能有闪失。”

张飞摇摇头说道:“军师,你想得太远了。要抢屯田,他们就要带民夫,光凭士兵可怎么抢收我可听说了,曹仓舒手下地兵是不种田的,他们吃饱了喝足了,就是演兵练阵,这些人打仗行,收田可就差点了。再说了,长沙今年没有屯田,只有武陵和零陵有屯田,他要抢,也是来武陵,有我老张在,谅他也不敢来,真要来了,也是送我了份功劳而已。”

“翼德还是小心为上。”诸葛亮见张飞对他说的不太当回事,心里有些不痛快,特别是想到现在在成都指挥的可是庞统,他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太安稳,他本想再劝,可看张飞这样子,知道再说也是适得其反,不如找个恰当的时机再说。好在现在有马谡在涪陵,庞统就是有行动,也得先过了马谡那关再说。马谡,还能给自己惊喜吗

“军师放心。”张飞见诸葛亮脸上的笑容有些假,也收敛了些说道:“军师远来辛苦,还是随我入城吧,我给军师接风洗尘,上次马季常给我带回来的猴儿酒,我还留着些,今日与军师醉。”

诸葛亮苦笑了声,这个张飞,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喝酒,心里压根儿没把江北地动向放在心里,这可怎么好。他不敢多耽搁,晚上就给刘备写了急信,隐约透出了对形势的担忧,希望刘备能够读懂他的意思,最好能从犍为回军,实在不行的话,也要写封信给张飞,让他小心点,不要这么大意。张飞这个人虽然不象关羽那么狂傲,可也不是谁的话都听,敢就只有刘备关羽的话,他是言听计从,从不违抗。

可惜,当初要是赵子龙在武陵就好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难办。想到这个事情,诸葛亮就直叹惜。赵子龙作战勇猛,又识大体,用兵谨慎,可是主公却直让他带亲军,特别是陈到投降了曹冲之后,他更是不让赵子龙留开他的身边,就是让赵云去范阳做太守,也是挂了个名而已,没几天又把他调了回来。

八月,法正带着何平地白虎军和许仪的荆山军到达涪陵。彭这时也接到了曹冲的命令,他们俩商量,将涪陵地大族招集到起,扔出马谡的信件,然后声令下,将与马谡相通的几个家族全部推出去斩首,惊得那些豪强们胆战心惊,面色煞白。然后彭又玩了招安抚之计,他将这几个大族的人财物都分给了那些没有和马谡相通的,特别是范家,得到了笔丰厚的奖赏,不仅补回了折损的五百私军,还赚了大笔。这下子那些大族安稳多了,本来有意见的,意见也少了,个个歌功颂德,把彭捧得上了天,浑然忘了他们来之前还诅咒他们彭家死光光的。

不久,杜和袁约又送来了五六百人,补齐了白虎军,白虎军改由何平带领,袁虎为副,再次上阵与马谡带领地武陵蛮作战。马谡大胜之后,心态放松,灵思妙想泉涌而出,用兵越发纯熟。不过这次地何平和悍勇的朴敢不样,他打仗以稳为主,绝不冒进,斥侯都要放出十几里。马谡布了好几次陷阱,都没抓到机会。他再和涪陵地大族联系,这次涪陵的大族不再信他了,立刻把他的信使绑起来送到彭跟前。彭也不多说,直接割了使者的鼻子,让他回去给马谡报信。马谡气得直翻眼,却又无计可施,接着又听说许仪的荆山军赶到了涪陵,而秭归方向的折冲将军乐进乐文谦,也带着四千大军越过长江,向自己的背后赶来,局势下子变得严峻起来。

马谡不敢大意,他虽然自信聪明,但同时面对着这么多久经战阵的名将,而不仅仅是个初出茅庐的朴敢,他还是很担心。他方面给张飞送信,让他接应自己,方面给诸葛亮写信,告诉他涪陵的情况和自己的处境,如今涪陵已经有近万大军,自己只有四千武陵蛮,根本不是对手,请诸葛亮给予下步行动的指示。他特别提到了曹军的动向有些出人意料,只怕除了要平定涪陵之外,可能有袭扰武陵的可能,请诸葛亮提前做好准备。

诸葛亮接到马谡的信之后,沉思了好久。他很担心马谡的安全,可是如果让马谡现在就撤出来,那仅凭沙摩柯根本不是法孝直的对手,法孝直很快就能打到武陵来,那他的屯田就算是替曹冲屯的了。他看着田里快要收割的稻子,实在割舍不下。思前想后,他给张飞和马谡同时写了信,请张飞向前接应马谡的侧后方,防止乐进抄了他的后路,让他们再坚持半个月,只要半个月,他就可以收割了粮食,然后稳稳当当的和曹军周旋。

他给马谡的信中说,曹军的水军不足以控制长江,就算要过江作战,也是以突袭为主,不可能长期作战,只要已方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给曹军点机会,他们自然会退去。他还告诉马谡,主公执意进攻犍为,现在仅凭去年的库存粮草根本应付不过来,他已经向零陵的大族借了粮,就等着武陵的收成来偿还呢。旦丢失武陵的粮食,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要求马谡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拖住曹军,让他有时间收割。他还建议马谡,没有必要硬碰硬,可以发军武陵蛮善于山地作战的长处,将曹军引入武陵蛮的腹地作战,只要他活着就行,至于武陵蛮会受多少损失,那都没关系,这些蛮子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将来迟早要收拾的,现在死光了才好呢。

第十九节 何平

马谡仰面长叹,用力的攥起拳头,将诸葛亮的来信捏成个哗哗作响。他沉思良久,又抚平了来信,看了又看,提起笔给诸葛亮写回信。他刚刚落笔写了几行,又摇了摇头,将那张襄阳纸揉成团,扔在旁,提笔又写。接连写了几次,他还是觉得不妥,总觉得语气不合适。

他对诸葛亮的说法不赞同。

诸葛亮对这些蛮人是以种利用的态度,另外还有种借刀杀人的想法。他希望这些武陵蛮和曹军的攻击杀中损失惨重,这样既起到了阻拦曹军,延迟曹军进入武陵的作用,也为刘备以后更好的占据武陵扫清障碍,这个想法看起来是举两得,就连马谡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自从曹冲派了使者来,重金赎回了朴敢的首级之后,他的想法变了。

他没有想到曹冲会不惜代价赎回个巴子的头颅,他直以为曹冲和他们样,驱使这些蛮人攻杀,同时借机消耗他们的实力,根本不会把这些巴子当成他自己的心腹。而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了,他觉得曹冲是真心把这些蛮人看作大汉子民,看作和他手下的那些汉人将军样的心腹,是平等的对待他们。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五百白虎军虽然身陷绝境也绝不投降了,他们宁可奋战到底也绝不屈服,来是他们巴人的荣耀,二来是他们哪怕战死,曹冲也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人将会得到和汉军士卒样的抚恤,而听说。曹冲定下地抚恤标准。比般地汉军还要丰厚,汉卒,蛮兵,样看待。

五百人,垂死击,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击杀武陵蛮近千人,要不是谷外的袁虎摸不清底细,他们那战可能会全军覆灭,而不是现在的情况。想到朴敢死后白虎军的疯狂,马谡就不由得心生寒意。他当时直不太明白这些巴子为什么这么固执,但曹冲的使者来了之后,他有些明白了。

不光是他明白了,沙摩柯也有些明白了。从他不样地眼神里。马谡看到了他心里的动摇。

这些他很想告诉诸葛亮,但他又知道以诸葛亮内心的骄傲,恐怕未必会接受他的这个看法,而作为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所尊敬的兄长这么糊涂下去,他隐约的觉得,曹冲的做法显然要比诸葛亮地想法更胜筹。

马谡想了半夜,斟字酌句的给诸葛亮回了封信。他委婉的说明了曹冲对蛮军的态度,然后建议诸葛亮在利用武陵蛮的同时。也多考虑下武陵蛮的生存。他说,武陵蛮在最近的作战中损失极大,他们前前后后已经死了近两千人,占到族中精壮的三分之。后面还要打仗,在曹军的重兵围困下,至少还要再死么多人,军师消弱他们地目的已经达到。

现在曹军已经逼向涪陵,逼向沙摩柯的老寨,从他们的兵力来看,好象不仅仅是为了涪陵地安全,还有可能是想顺势夺取武陵郡,进而全取江南四郡。如今主公率重兵在外。以四郡的财力不足以支持两线作战。因此如何能充分利用武陵蛮来拖延曹军的步伐,就显得至关重要。如果军师不吝粮草军械。多支持点沙摩柯,他就能多支持段时间,为我们赢得宝贵的时间,为军师赢得稳住四郡的时间。因此,希望军师派张飞部向西靠拢,与沙摩柯相互支援,护住我们的侧后方,以免被乐进截断归路,合围沙摩柯。如果沙摩柯死,武陵蛮就会如鸟兽散,甚至会投入曹军,那样来,武陵就会象个少女样无遮无掩的暴露在凶残的曹军面前。

马谡还说,现在成都的大军都向涪陵方向移动,水师也在秭归驻扎了段时间了,似有向下游运动地可能。下游地重镇是夷陵江陵夏口,夏口还有江夏的水师,如果合兵处,可能会对长沙不利,如今长沙兵力不足,请军师小心戒备,以免被曹冲钻了空子。他还建议诸葛亮派出使者,深入成都之西地羌人部落,挑动那些羌人造反,扰动益州西线,减轻涪陵的压力。

马谡整整写了夜,天色微亮的时候,他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厚厚的信囊交给亲随,让他立刻赶往零陵将信交给诸葛亮。看着亲随出去,他才吹灭了亮了夜的油灯,伸出双臂伸了个懒腰,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肩膀,和衣倒在旁边的牛皮上,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又看到朴敢如杀神般的向他刀劈来,朴敢刀剁下了他的头颅,拎着他的头发,提在自己的眼前,两人直面相对。他却不觉得疼,只是很惊恐的看着自己不停的向外冒血的脖子,耳边听着朴敢的讥笑:“竖子,就凭你们几个,想挡住将军大人前进的脚步,真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说完,朴敢将他的头扔在地上,抬起脚狠狠的踩了过来。马谡看着扑面而来的战靴,终于压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大声惊叫起来。那只脚停住了,移了开去,露出张脸,但又不是朴敢的黑脸,而是换了张笑嘻嘻的娃娃脸,看起来很模糊,有些不太真切,那个娃娃脸冲着他笑道:“马谡,你们想跟朝庭作对吗你马家想当逆贼吗”

“成者王侯败者寇,到时候谁是逆贼还说不定呢。”马谡压制着心头的恐惧应道。

“呵呵,就凭刘备,能成王”那个娃娃脸放声大笑,“再说了,你都被人砍了脑袋了,还能成王吗你不觉得疼吗”

马谡惊,突然感到阵钻心的疼痛,他“啊”的大叫了声,浑身冷汗的坐了起来。个蛮女撩起帐帘走了进来,蹲在他地面前。轻柔地抚着他汗津津的脸:“马先生。又做噩梦了”

“嗯。”马谡无力的点点头,他最近太累了,精神状态直不好,上次又盯着朴敢的头颅看得太久,朴敢那张脸直留在他的脑海里。

“你有什么事吗”马谡拨开那个蛮女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这个蛮女是沙摩柯送给他侍寝地。对他极是依恋,但马谡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