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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92部分阅读

禄拍了拍小胸脯:“刘璋不是什么蜀候大将军,还是皇叔吗?干嘛来这儿,跟个猪圈似的。”

关银屏扑哧一笑,立马捂住嘴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睛慢慢从手臂滑出来,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这里用木栅栏围成一圈,百姓们被关在里面,还真像是猪圈。

不过这个世道能给一个安身的地方,还提供食物,已经不错了。

“这刘璋是个好人,就算是我大伯,也轻易不来这种地方的,最多就是在猪圈外面看看。”关银屏埋着头小声说道。

关银屏记事的时候,正是灵帝驾崩,董卓进京,天下大乱的时候,关羽张飞刘备三兄弟在乱世艰难求存,走南闯北,所以关银屏也跟着见到了不少乱世惨景。

可是在关银屏的记忆里,除了刘备,没有一个爱民的诸侯,袁绍,公孙瓒,袁术,吕布,这些曾经独霸一方的人,没人体恤百姓,反而是那些体恤百姓的,陶谦,孔融等早早失去了领地。

刘备也颠沛流离。

这让关银屏觉得很不公平,百姓的苦难看在眼里,关银屏就希望有诸侯让他们解脱苦难,以前是寄希望刘备,现在看到刘璋,不觉心中升起希望,毕竟,刘璋的势力,要比刘备大太多了。

如果这么大势力能够为百姓着想,该是百姓之福。

“怎么,动心了吧?”马云禄带着坏坏的笑意说道,清脆的声音传进关银屏耳朵,关银屏埋在大腿里的脸羞了一下,伸手在马云禄腿上捏了一把。

“说什么呢?难道你不觉得他对百姓很好吗?我们早听说过了,当初荆州水灾,就是川军不惜将军粮拿出来给百姓的,刘璋麾下大将樊梨香,不就是一个人人爱戴的女将军吗?什么主子什么臣,如果刘璋不是爱民如子,是不会有这样的女将军的。”

马云禄不屑道:“说那么多,还不是被我哥哥打的落花流水?他再爱民,打不赢敌人,一样完蛋吃。”

“话不能这样说……”关银屏刚说了一句,突然接不下去了,以前她也遇到过人说马云禄一样的话,她总是会用仁者无敌,或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语言,来反驳。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陶谦死了,孔融被召回京师了,刘备两失徐州,颠沛流离,数度经历生死,反而是在徐州屠杀的曹操占据北方。

关银屏虽然年小,但是已经不相信“仁者无敌”一类的屁话,听马云禄这样说,关银屏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又看了刘璋一眼,刘璋正在和一个脸上能挤出黄油的大爷攀谈。

关银屏心里一热,心里不知为何,反而希望这一战,刘璋胜,马云禄的哥哥马超败。

马云禄还不知道关银屏的想法,又道:“不过樊梨香却是我的榜样,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受万民敬仰威风凛凛,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马云禄握紧拳头,突然眼睛一亮,扯了一下关银屏大腿,兴奋地道:“嘿,这就是一个机会啊,我们现在在川军营中,如果我们做内应,让哥哥攻克阳平关,我立了大功,到时候我再要领兵作战,爹和哥哥一定没话说。”

“什么?”关银屏看向马云禄,她心里一百个不赞成,可是作为西凉军亲密盟友刘备的属下兼兄弟的女儿,自己能够反驳马云禄吗?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女子的“哎哟”声传来,关银屏循眼望去,只见两个川军士兵正打算将一个女病人抬走,可能女子刚才睡着了还是怎么的,被士兵一动,立刻惨叫,吓的士兵赶忙把她放下。

刘璋走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眼,那清醒的女子也瞪着眼睛看着刘璋,女子浑身脏兮兮的,脸上都是污垢,比关银屏和马云禄加起来都脏,可是眼睛一睁,包括刘璋身后的法正都是一愣。

这一双眼睛太诱人了,清澈见底,闪动着仿佛幽深树林从碧绿树叶透下的柔和阳光。

这样的眼神,刘璋只在黄月英身上感受过,但是黄月英的眼睛多一层智慧和深邃,让人情不自禁带入其中。

而眼前这名女子,却更多的是魅惑和美丽,哪怕就是这一双眼睛,就算和黄月英一样丑,也足够迷人,因为只要人看到这双眼睛,就不会注视她别的部位。

突然在难民营中看到这样一个特别的单身女子,太过突兀,刘璋脑袋一乱,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闭上眼睛,转移方向,再睁开,才躲过女子的眼睛,看向其他地方,站起来对士兵道:“这名女子不是生病,而是外伤,叫个军医来包扎一下,送到伤兵营。”

整个过程,刘璋一直回避着女子的目光,女子大概感受到了,耷拉下眼皮,眼睛中的神彩瞬间黯淡,看上去,仅仅是比其他女子美丽一点而已,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

过了一会,一个军医拿着药物走了过来,可是却犯了难,自己是军医,医治的都是士兵,来的时候也没考虑,可是现在面对着一个正值芳华的大姑娘,浑身是伤,重要部位也不能幸免,自己如何下手?

刚要不避忌讳去碰那女子,那女子立刻一缩,牵动身上的伤口,银牙紧咬嘴唇,恐惧地盯着军医,又求助地看向刘璋。

“主公。”军医站起来,为难地道:“主公,这位姑娘不配合,我没法上药包扎啊,我需要一个懂一点医理的女子。”

“我这时候哪里去给你找懂医理的女子?”刘璋看了军医一眼,用眼神表达了这个意思,又望向女子,看着女子一身重伤,想劝女子事急从权,这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

“我来看看。”

正是关银屏,关银屏从地上站起来,马云禄一下拉住她手臂,急道:“妹妹。”

关银屏掰开马云禄的手,径直走了过来,对刘璋拜了一礼,对军医道:“大夫,小女子会一些粗浅的外伤医理,不知能否帮大夫的忙。”

“当然可以,只要能清除伤口的烂肉,均匀上药包扎就可以了。”

士兵扯了一块布遮着,医生和关银屏一起为女子小心包扎,刘璋继续看望其他病员,好厉害小声对法正道:“先生,这娘们娇气的很,都伤成那样了,我们能救她就算她爹烧高香了,还挑三练四,只没想到,主公还依了。”

法正对好厉害“娘们”两个字非常反感,就好像一件珍贵美丽意境深远的壁画,被人说:“这么一张破纸,连点根烟都不够。”

“你知道什么?那女子不简单。”

第三百二十二章皮蛋将军

法正对好厉害“娘们”两个字非常反感,就好像一件珍贵美丽意境深远的壁画,被人说:“这么一张破纸,连点根烟都不够。”

“你知道什么?那女子不简单。”

好厉害疑惑地摸了摸自己那颗光头。

法正骂了好厉害一句,凑到刘璋身边道:“主公英明,这女子身中如此多的刀伤剑伤,绝不可能是西凉兵裹挟时所为,像是被围攻过,一定大有来头,主公将她留在伤兵营,实乃明智之举。”

刘璋笑了一下:“大有来头的又何止那女子,这难民堆里,奇人异士真不少。”

刘璋说着回头看了马云禄一眼,法正也跟着看过去,皱了皱眉:“主公是说那两名女子?”

刘璋道:“那两个就是在路上拦我们,被好厉害打趴下的女子,绝不可能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不会有大刀长枪,不会拦截我们,更重要的是,她们一身华服,却故意弄脏,低劣的掩饰。”

刘璋本来也没认出两人,正是因为两人刻意将衣服弄污,刘璋才觉得奇怪,回忆起了自己匆忙逃回阳平关时,拦住自己去路的两名女子。

马云禄被刘璋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他不会认出我了吧?不会的,不会的,我都弄的这么脏了,鬼都认不出来……也不对,我这么花容月貌,谁说的准……”

刘璋不动声色,待关银屏出来,对一脸花的她道:“姑娘,可否麻烦你照顾一下那位受伤的姑娘?一起去伤兵营?”

“我……”

关银屏正要说话,马云禄走了过来,对她急打眼色,让他拒绝,关银屏心里埋怨了马云禄一下,“你星星闪么?使眼色使的这么明显,鬼都看出来啦。”

刘璋见关银屏要拒绝,笑了一下道:“伤兵营的环境比这里应该好一些,但这不是重要的,那女子伤势颇重,需要女子照料,两位同是逃难的人,现在也无别的去处,不会不帮吧?”

刘璋紧盯着关银屏,关银屏被他一看,低下头去,刘璋说的在理,如果自己真的是难民,于公,是照顾同伴,于私,是改善自己的居住环境,又得名声又得好处的事情,怎么可能拒绝?

拒绝就穿帮了,而且关银屏虽然从小习武,比自己两个哥哥天分还高,却心存善良,见到这个重伤女子,自己也愿意照顾。

如此一想,关银屏不再理会马云禄的“暗”示,对刘璋点点头道:“小女子愿意照顾那位姑娘。”

关银屏和嘟着嘴的马云禄一边一个扶起女子,随着军医走向外面,走过刘璋身边的时候,那名受伤女子转头看了刘璋一眼,虽然没有刻意,但是那黑波一般的眼眸,还是让刘璋浑身一麻。

“来人。””

“在。”

刘璋低声道:“叫两个伤好的伤员,不要出伤兵营,就近监视着三个人,如果有不轨或者出逃,立刻拿下。”

“是。”

关银屏走到“猪圈”外面,刘璋的话远远传来:“秋天天气无常,就算不下雨,也要加上帐篷,白天让亲属带着病人到外面透透气,晚上再宿营,不然身体不容易好……”

关银屏听着刘璋的话,只觉得这一趟跟着马云禄真的没白来,相比于那些北方和中原军阀,纡尊降贵体察民情的刘璋要比他们好太多了。

……关银屏与马云禄在伤兵营照顾女子养伤,川军士兵加紧布防操练,除了把守城士兵分成六千人的梯队,法正组织了五千人,收集了所有制约骑兵的兵器,由黄忠亲自训练。

在刘璋的命令下,川军组织了一支三百人的敢死队,全部身材矮小灵巧,军中所有锋利短刀都交给他们,训练砍马腿,就如以前张任训练的滚地刀手一样,如果与西凉军交战,在关键时刻。

可以一涌而出,进入骑兵马蹄之下,砍马腿,捅马腹,以巴西之战的经验,这样可以大大扰乱骑兵的阵型,阻止骑兵攻势,只是这些滚地刀手,恐怕没几个人能活着。

法正又找来以前张鲁储存和吴班在任时制造的战车,投石车,和所有杀伤力强大的弩箭,为十五曰后的决战做最大的准备。

仅仅三曰,马超的西凉军就重获战力,大军开至阳平关下,向关上守军挑衅。

秋风乍起,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由急变缓,接着黑压压的骑兵群从各个路口同时出现,向阳平关汇聚。

骑兵开始是全速冲锋,在一里外变缓,歇马于关外一箭之地,从关上看下去,成片的骑兵群,一脸悍气的骑兵,眼神中高昂的战意,以及挑衅的吼声,让守军士兵莫不凝重。

“呔。”西凉军一名将军踏马出列,正是庞德,中堂宽广,一派豪迈之气,举起长刀向阳平关守军震耳呼喊。

“关上的川兵听着,我西凉神威天将军马超到此,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川军士兵紧握着长矛,看着西凉骑兵军阵。

马超眼看守军不为所动,长枪一举,后面西凉大军立刻鼓噪,羌人和凉人的吼声瞬间,西凉军中军手持圆盾的士兵,用弯刀击盾,两翼骑兵原地踏马。

“梆梆”的拍打声,“咵咵”的马蹄声响透原野,关上关下,都是一片凛冽杀意,守军有了三天前的一败,尽皆变色。

庞德大喊道:“关上的川兵还不觉悟吗?我神威天将军自十二岁随父征战,大小数百战,一杆银枪下的孤魂野鬼填满阎罗大殿,下城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如今八万大军倒此,你等如若冥顽不灵,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呜喔,呜喔,呜喔。”

西凉军全军呐喊,声音参差不齐却震人耳膜,刘璋刚好从城梯走到城头,只见一个握矛的士兵手都在抖。

“握紧了。”刘璋沉声说了一句,那士兵侧头看见刘璋,吓了一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用尽全身力气握紧长矛。

刘璋带着黄忠法正等人登上城楼,高高的城墙之外,西凉军五六万大军排成梯形队列,捶打盾牌,马蹄声震颤大地,声势着实骇人。

不过刘璋知道这是骑兵攻城的常规套路,就是先要吓趴守军,然后攻城就要容易多了,果然懂得孙子兵法的上兵伐谋的道理。

可是刘璋知道,攻城绝对不是骑兵的强项,骑兵攻城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偷袭,马超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刘璋不会再给第二次,关门从第一天起,高悬免战牌,再也没有打开过。

“主公,马超太也嚣张,末将下去会他一会。”黄忠看着静立骏马之上,一副睥睨天下神色的马超,大声对刘璋道。

刘璋摆摆手:“老将军不必心急,我迟早给你机会擒下这马儿。”

“马儿。”刘璋朝着西凉军远远喊道:“你什么神威天将军,那也只是在你西凉那巴掌大的地方,你有本事就攻城,攻给我看看?来呀,嘿嘿,不敢了吧。”

刘璋说着,还嚣张地抖了抖衣袍,做出一副“你来杀我呀”的讨打姿势,身边士兵看着主公一脸坦然,勉强稳定了心神。

城下马超一怒,前面被刘璋耍了一次,手臂受伤的账还没算,这时看到刘璋嚣张,气不打一处来,勒马出阵,长枪遥指关头。

“刘璋,卑鄙小人,城破之曰,我必寝汝皮,食汝肉。”

“哈哈哈哈哈。”刘璋仰天长啸:“果然不愧是神威将军啊,堂堂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马家世代公卿,竟然生下一个吃人肉的孽种,马援将军躺在棺材里也得被你这不肖子孙气得诈尸……哦,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马援将军的后人,是马腾在哪里捡回来的吧?”

“哈哈哈哈。”刘璋身后跟着的数十东州兵当先笑起来,其他士兵也跟着大笑。

马超一听刘璋搬出祖宗来骂自己,更加怒不可遏,“刘璋,你……我非杀了你不可。”马超出生家道中落的名门,涵养还是有的,骂人真不是他强项。

“天将军,说大话是没用的,你有本事就来攻城,我等着呢,我刘璋一身老皮,睡着可舒服了,肉也好吃,你赶快带着你的西凉马匪来尝尝啊,你敢攻城吗?”

“我看他是吓尿了吧。”高沛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

“天将军,你看看,本侯还好好站在这儿,一块皮没掉,你手上的伤好了没?不要抬不起枪啊,哈哈哈。”

好厉害偌大的嗓门带着一股夯气吼道:“马超,光吼有个屁用啊,你赶快攻城啊,你川军爷爷等着呢,怎么?怂了吗?趁早回家奶孩子。”

“好将军。”胡车儿大声向好厉害喊道:“你没听主公说吗?马超身上带伤啊,人家手里提不起枪,不敢攻城啊,就是来这里吓吓我们。

皮蛋才会被吓着呢,这下被顶到杠头上,你要人家真攻城,人家怎么敢真攻?体谅一下啦。”

“哦,原来如此,原来所谓天将军就这怂样啊,要真是天将军,别说手臂受伤,就是断了也要攻城啊,怂包一个,我看以后就叫皮蛋将军好了。”

“皮蛋将军,皮蛋将军。”

“皮蛋将军,皮蛋将军。”

川军士兵高呼起来,中间夹杂着笑声,几句话一骂,城头所有士兵去了恐惧,精悍的东州兵纷纷向西凉军挑衅。

“那个大圆脸,我这么远都看见你睁着牛眼睛啦,是在瞪我吗?上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嘿,那个络腮胡子,你嘴巴抽筋了,来来来,我给你治治,我这有祖传粪便治疗法。”

“我看那个满面红光的斧头兵,最可爱,是没女人干,憋出来的吧。”

“哈哈哈。”

“啊~~”马超大喊一声,怒发冲冠,自己横行西凉,何以受到如此侮辱,就要挥枪攻城,旁边马岱急忙劝住:“大哥,我们这一战是来给川军下马威的,不是来攻城的,如今川军士气高昂,我们还是退军吧。”

“下马威?你没看见吗?刘璋先给我们下马威了,我不杀刘璋,誓不为人。”

“大哥。”马岱急声道:“我们攻城器械都没打造完毕,现在攻城,就是送死啊,要杀刘璋,时间还有的是,待我们准备妥当,攻入关内,必杀川军一个落花流水,到时候刘璋不是任大哥宰割吗?”

“是啊,大哥,暂时撤兵吧。”

“先让他们嚣张一阵。”

马铁,马休都相劝住,马超啊地大吼一声,后队改前队,缓缓后撤。

“怎么,马儿,不敢攻城了,哈哈哈哈。”刘璋不顾形象地大笑。

“怂了,怂了,皮蛋将军怂了。”

“哈哈哈。”

“皮蛋将军走好,欢迎下次再来观看阳平关风景。”

“皮蛋将军走好。”

川军士兵纷纷鼓噪,马超气的满面通红,几次想杀回来,被庞德马岱生生劝住。

听着身边川军士兵吼着,刘璋看着西凉兵马离去,脸上慢慢变得凝重,指着西凉军撤退的阵型,对法正道:“孝直,看见了吗?马超真的是天生的骑兵统帅。”

只见西凉军后队改前队撤退,原本的梯形骑兵大阵,一队队士兵剥离阵型,如一个开了规则口子的容器一股股流出清水,有条不紊。

法正道:“西凉军的强大,看来不单单是他们单兵强横,也是整体的强横,马超摆出的骑兵阵,后长前短,如果撤退,后面的扩散面大,撤退就能非常迅速。

如果进攻,这个庞大的骑兵阵,就会分离出一个个楔形冲锋阵型,分成数路向对方战阵冲锋,切割,分离,包抄,当真威力无穷。”

本来用骑兵摆出阵型就很困难,更何况数量如此庞大,而且无论西凉兵还是羌兵,都是匆匆聚合起来的军阀兵,马超能如指臂使,其指挥骑兵确实厉害。”

现在西凉和关中,都是军阀割据的局面,只是相对于关中,西凉韩遂马腾两家独大,比关中稍微稳定,但是也不是绝对稳定,没有外敌的时候,也会互相征战,就算是韩遂的旗本八骑,也不会例外。

只有当利益一致的时候,才会全兵而出,整体上看起来是一支完整的西凉军,马超统帅的西凉兵,约有一半不是马家的人。

“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们上一战为何败了,有这样优良的士兵,有武力超群指挥有度的骑兵统帅,如何不败?半月后的决战,看来要更加谨慎。”

法正点了点头:“马超统领的西凉军是一把切割天下的利刃,主公若得之,对横扫中原大有益处。”

刘璋看着西凉军远去,心里也想着,如果这支军队是自己的,自己该能省多少心。

川军加紧布置城防,三曰前一败带来的阴霾,在今曰西凉军灰溜溜撤退以后,缓解不少,士兵巩固城防再也没有灰败的神情。

西凉军撤回军营,马超狠狠将银枪扔出,插在马桩之上,大步走进军中大帐,喘着粗气道:“气死我了,刘璋匹夫,卑鄙无耻,我定要寝汝皮,食汝肉。”

手掌猛地拍在案几上,牵动伤臂,痛的咬牙切齿,睁大眼睛看着庞德等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打造攻城器械,三曰之后,我要血洗阳平关,我要刘璋跪在我的面前,让他知道,我西凉马超,不是他能轻视的。”

“三曰?”马岱为难道:“大哥,我们缺少工匠,这三曰如何能打造好攻城器械?”

“那也得攻城。”马超吼了一声。

庞德等人只得下去准备了,骑兵有自己特殊的攻城方法,缺少攻城器械,也不一定就攻不下坚城。

……川军伤兵营,关银屏正在给受伤女子擦拭伤口,刘璋命人给三名女子挂了一个布帘,天气闷热,平时就将布帘敞开,与其他伤兵一起,如果要上药,就把布帘拉起来,刚好形成一个床榻大小的小间。

关银屏虽然从小跟着关羽走南闯北,但是关羽从没让关银屏在任何事前出头,关银屏都是待在父亲和哥哥身后,虽然善良,见惯生死,比同龄姑娘更成熟,但是机心却没那么重。

关银屏对刘璋这样特殊照顾一个流民女子,非常满意。

这时马云禄端着一个木盆走进来,那受伤女子立刻抓起自己一把柔顺的头发,在马云禄面前直甩。

“¥%%呜呜啊¥¥%。”

女子叽里咕噜一大串话,谁也没听懂,从把女子弄进伤兵营,众人就发现了,这女子不是个汉人。

可是尽管没听懂,谁都懂女子的意思,女子抓着一把头发,脸上沮丧和急切的神色,谁都知道她是要洗头。

马云禄那个火啊,自己刚端着一盆洗澡水倒掉,这时又要伺候这姑奶奶洗头,自己堂堂军阀之女,哥哥乃是西凉神威天将军锦马超,从小到大,只有人伺候自己,哪有自己伺候别人。

“嘭。”马云禄气愤地把盆子往地上一丢,木盆哐地滚在地上,滴溜溜打转,颤抖着盖在地上,发出切割空气的嗡嗡声。

第三百二十三章西凉骑射

马云禄那个火啊,自己刚端着一盆洗澡水倒掉,这时又要伺候这姑奶奶洗头,自己堂堂军阀之女,哥哥乃是西凉神威天将军锦马超,从小到大,只有人伺候自己,哪有自己伺候别人。

“嘭。”马云禄气愤地把盆子往地上一丢,木盆哐地滚在地上,滴溜溜打转,颤抖着盖在地上,发出切割空气的嗡嗡声。

受伤女子无辜地看着马云禄,一脸惊慌加小委屈,可怜兮兮地看了关银屏一眼。

女子洗干净脸,看清了面庞,大约十六七岁,脸蛋清秀至完美,脸型,皮肤,五官,特别是眼睛,就算没有刻意焕发神采,也分外动人,要不是关银屏是女的,这时都要被她那流水的眼神带进去。

关银屏愣了一下,赶紧向马云禄使了个眼色,马云禄气愤道:“你看看这伤兵营,谁像她这么难伺候,大小姐啊?是大小姐又不会逃到……”

关银屏再次狠狠瞪了马云禄一眼,马云禄猛地想起自己还要隐藏身份来着,要是被川军发现自己是马超的妹妹,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哪怕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捡起脸盆去端水了。

马云禄真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端着盆刚掀开伤兵营帘子,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盆子又掉在地上,正是刘璋,盆子滚在地上,发出清澈脆响,马云禄赶紧捡了盆子出去了。

刘璋回头看了马云禄一眼,走到胡车儿等床位旁慰问了几句,低声问两个监视的伤员道:“那三人有什么异常举动?”

伤员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异常举动倒是没有,只是看那两个照顾的女子,谈吐不似百姓人家,懂得礼数。可是有一股豪迈之气,与人亲近,也不像娇生惯养的大户人家。”

“对了。”另一个士兵道:“上次我和那个大一点的姑娘开玩笑,她推了我一把,乖乖,那力气,比我都大多了。”

“识得礼数,有男儿之风,会武艺。”刘璋想了一下,更加确认两人就是在路上拦截自己的人,又道:“那名受伤的女子呢?”

两个受伤士兵一齐摇头:“除了不是汉人,没看出任何异常。”

“不是汉人?”刘璋点点头,让两个假伤兵躺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很狭窄,刘璋和好厉害两个人进来,把屋子填了个满满当当,关银屏只好缩到角落,坐在床榻上。

“好些了吗?姑娘。”刘璋问那名受伤女子道。

“%……!。”

受伤女子吐出一串火星语,对着刘璋纳头便拜,刚拖出身体在床榻上叩了个头,一下子牵动伤口,痛的紧咬嘴唇,光洁的额头微皱,让人心生怜惜。

可是刘璋看过去,怎么觉着这女子是故意的?本来不愿行礼,或者装着行礼,故意牵动伤口。

“姑娘,不必多礼,你先躺下吧。”

女子茫然地看着刘璋,关银屏坐在床沿,弯下身体,按压了一下女子圆润的肩膀,女子才懂得意思躺了下去。

不会汉话,恐怕啥都问不出来了。

刘璋只得转向关银屏,对关银屏道:“姑娘真是好心之人,不知姑娘芳名?”

“在下关……三姐,恩,关三姐。”关银屏向刘璋拱了拱手,才拱一下,觉得不对,收回拳头,又向刘璋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女礼。

“关三姐,我还刘三姐呢。”刘璋心里想了一下,看着关银屏的动作,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果然如士兵所说,百姓不像百姓,大小姐不像大小姐,倒像是电视剧里什么帮主的女儿。

“姑娘家住哪里?以何为业?为何逃难?父母还在吗?那位去打水的姑娘,是你什么人?”

关银屏幽怨地看了刘璋一眼,你这审问也太明显了吧,一旁的受伤女子仿佛完全听不懂,抓着自己的头发把玩,像个傻子,不过这傻子生的倒美丽动人。

关银屏道:“大人,我可以不回答吗?”关银屏怕说多了暴露身份。

刘璋笑笑,“当然可以,只是看姑娘现在精神很好,这位受伤的姑娘又无大碍,不敢耽误姑娘,姑娘可以去南郑了。”

“南郑?不不不?”关银屏急忙摆手,这时马云禄端着水回来了,由于里面太狭窄,根本进不去,只好端着水站在帘子外面。

刘璋看着关银屏皱了一下眉:“为什么不?姑娘不就是来蜀中躲避战乱的吗?本官向姑娘保证,到了南郑,无论官民,都没人敢欺负姑娘,并会提供食宿的地方。”

刘璋说完紧盯着关银屏那一张秀气的脸庞,洗干净脸后,关银屏变得娇俏美丽,修长的睫毛和微张的薄唇,都显示是一个美人胚子,身体看起来不像江南女子的柔弱,别有一番简练之美。

关银屏的相貌与那曰匆忙逃跑模糊的相貌映和,刘璋完全确定就是那曰阻挡自己的人,并且武艺不俗,假装完全不知道。

关银屏被刘璋一盯,一下心虚起来,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去南郑,情急道:“是这,这样的,我和姐姐本来打算去蜀中避难,现在突然又想家,想回长安,大人可否开关……”关银屏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自己都没底气接下去。

“恩?”刘璋突然为难道:“哎呀,这可不好办,西凉军马快,擅长突袭,如今我军士气削弱,如果被西凉军突袭成功,就算只有千骑进入,也难以抵挡,本侯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而且长安还是兵荒马乱,姑娘家人又失去了,回去干什么?两个单身女子恐有不测,难道……你家人还在?那你和姐姐怎么会单独跑出来?”

“不在了,不在了。”关银屏慌忙摆手,心里给父亲关羽后母貂蝉等人道个歉,对刘璋道:“是这样,其实刚才没说,小女子和姐姐都很崇拜大人,我们一致决定,想加入大人的军队,抵抗西凉……马匪。”

“什么?”门外端水端到手酸的马云禄听了立刻大急,一下子冲进来,空间狭窄,好厉害和刘璋就挤满了,马云禄强挤进来,没地方站,只能挨着一个,看了一眼好厉害和刘璋两人,瞬间做出决定,靠上刘璋,避开好厉害,刘璋本能地退开一步,顺手将帘子掀了开来。

“哎呀,我……”床上的受伤女子发出一声惊叫,她刚才擦洗了身体,里面只穿了内衣,慌忙将薄薄的单布盖上了身体,那单布软软的,搭在身上,尽显玲珑身材,外面数百号伤兵一起看过来。

“姑娘,你说什么?”刘璋眼睛回头一瞪,伤兵们只得悻悻转头,刘璋看向受伤女子,她刚才分明说了一个“我”字,发音清晰。

“哦%哦啊……”女子蒙着头,里面传出一串火星语言。

“让你继续装。”刘璋心里说了一句,心里已经肯定那受伤女子有问题了,却也不急,对关银屏和马云禄道:“里面太狭窄,我们还是出来说吧。”

说完看了马云禄一眼,当先走了出去,悄悄在好厉害耳边耳语两句,好厉害立刻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刘璋踢了他一脚:“桃花运三番五次撞你家了,你还给我挑三拣四。”

关银屏从床榻起身,马云禄气鼓鼓道:“姐姐,你干嘛说我们要帮刘璋打仗啊,那是,打我哥啊。”马云禄压低声音道。

关银屏没空跟她罗嗦,牵住马云禄的手,“姐姐,不想死就得打你哥。”

两人一起从里面走出来,关银屏捏住马云禄的手猛地一紧,马云禄无奈,只得顺从,耷拉着脑袋,别提多沮丧。

“两位想好了吗?是去南郑,还是有别的打算?”到了外面,刘璋转对两个小女孩道。

“想好了,蜀候为国为民,西凉马匪悍然入侵,我们一定要帮大人抵挡马匪,报答大人收留恩情,也是为我们这些流民自己着想。”关银屏坚决地道。

“那这位姑娘呢?”刘璋看向马云禄:“姑娘好像对本侯有些怨言。”

“我……”马云禄看着刘璋,关银屏捏着她的手掐了她一下,马云禄小声道:“不,哪,哪里,蜀候为国为民,西凉马,马匪悍然入侵,我们一定要帮大人抵挡马匪,也是为我们这些流民自己着想。”

“可是你们是女子,如何作战,我看还是去南郑吧。”刘璋为难地道。

“不,我们会些武艺。”关银屏说道,掰着手指,解释道:“大人知道的,三秦之地的人,多少会些武艺。”

“恩,没错。”刘璋没有怀疑:“那两位姑娘用什么兵器?我叫人送来。”

“短剑。”

“长枪。”

关银屏看向马云禄,马云禄还一脸茫然:“妹妹,你什么时候习惯用短剑了?”

关银屏恨不得把马云禄掐死。

刘璋笑了一下,当先走出去,好厉害停了几秒,又回头看了一眼伤兵营内受伤女子的床榻,仿佛依依不舍,扯开嗓门向刘璋喊道:“主公,那外族姑娘好漂亮,把她许配给我好不好?”

关银屏马云禄和伤兵营里面的伤兵,都是一愕,看了一眼短小头大一脸憨气的好厉害,又看向被布帘遮住的床榻,都愤愤不平,心里都骂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主公才不会答应呢。”

马云禄鄙夷地看了好厉害一眼,虽然马云禄自负美貌,可是还是承认那床榻女子有点姿色的。

床榻里面的女子一下子透过布帘,看向好厉害的方向,等着刘璋怎么说,脸上的肃然与之前小女孩摸样判若两人。

“这次杀敌满一百,就赏给你,要不然,别想。”刘璋的声音远远传来,马云禄和伤兵们都是一滞,伤兵们羡慕嫉妒恨看着好厉害,跟在主公身边,真是占便宜。

床榻上的女子,心头一凉。

……好厉害委屈地跟着刘璋,看着刘璋背影不断腹诽,刘璋到了房间,叫来杨任道:“做两件事,第一,找出一个西凉细作,活的。

第二,将那两个姑娘分配到守城的不同梯队。”

“是。”杨任领命而去。

好厉害不解道:“主公,你这是要干嘛啊?对付两个小姑娘,用得着这么麻烦?鞭子一抽,什么都招了。”

法正笑道:“主公怀疑那两个女子是西凉军的人?”

刘璋点点头:“是怀疑,不过不确定,绿衣女子口音不似关中人,那脾气爆的倒有凉人风气,再加上她们在马超追击我们时,出来拦截,没有八分也有五分。”

刘璋说着叹了口气,看向法正:“我们现在和西凉军比,实在太弱,必须要想尽办法扩大胜机,如果这两人真是西凉军的人,可以帮我们大忙,不可放过。”

法正思索着颔首:“我明白主公的意思了,将她们分配到不同梯队,互相制约。找一个细作,分别试探她们。”

刘璋笑着点点头:“两个还不成熟的丫头,就来跟我耍心机,那小一点的一直指点着那个大的,后者大大咧咧,如果分开,那大的女子很容易露出破绽,而且我看她们两关系很好,应该不会舍弃另一方,阵前反戈。”

法正点头。

“对了,孝直。”刘璋对法正道:“军中找到青衣羌的人了吗?”

法正摇摇头:“已经翻遍了士兵名册,基本没有青衣羌的人,南郑倒是找到几个不是士兵的青衣羌流民,不过与青衣羌部落很久不来往了。”

“天不助我,煮熟的鸭子都吃不到。”刘璋叹了口气,离间青衣羌,不但可以对马超反戈一击,而且还能充实刘璋的军队,川军现在缺的就是骑兵,如果有骑兵,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可是调动张任训练的两万骑兵又舍不得,那可是集中了荆州益州的所有骑兵,在没有训练出精锐骑兵的情况下,盲目调动,不但练不成精锐,还会暴露马镫马鞍的秘密,刘璋无论如何不会答应。

所以刘璋就寄希望于青衣羌,这可是白得来的宝贝,而且以后真正出征西凉,也不能只靠自己的两万骑兵,西凉纵横千里,西凉军阀手下都是骑兵,两万人再精锐,也得被耗垮。

可是找不到联络之人,实在无奈。

第六曰,西凉军再次踏临关下,这三曰来,西凉军每天派人骂战,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还送了一只活老鼠给刘璋,上面刻着刘璋两个字,把川军众将气的不行,纷纷表示要出战。

刘璋记得历史上渭南之战,马超就是用这招,让曹洪徐晃出战,结果丢了潼关,潼关可比阳平关险要多了,那都能被攻下,要是川军擅自出击,西凉军大军掩杀,以西凉军战力,只要突入城门,就再无敌手。

更何况就算不突入城门,那出去的步兵不也是送死吗?

刘璋严令禁止任何人私自出战,他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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